狂跳一阵,但又极快地压制住了。
到了现在,难道他还能抱有什么样的指望不成?
他如今尚且不知,皇帝曾经真真切切得将他的名字,写在了传位诏书上。只是机缘巧合、时不我与罢了。
胤禛入殿后,也是跪倒,膝行至皇帝榻前,与胤禩并排跪了,叫了声:“皇阿玛……”便有些哽咽着。
皇帝打起了精神,看了面前跪着的两个儿子,叹了一声,道:“好、好、好……”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胤禩连忙同胤禛上前,一个扶着皇帝,一个帮着皇帝捶背。
李德全一惊,忙看向皇帝,却见那位脸色没有任何异端,也就默默站回原处,垂目入定。
皇帝咳出几口浓痰来,方觉心间松快了一丝。抬手拍了拍胤禩扶着自己的手,又说了一个:“好。”
胤禩一时心间苦涩难耐,不知为何居然觉得眼眶热意上涌,压都压不住。
原来,不管他如何待他,他始终……还是无法真正绝情缺心。
前生那句‘辛者库肩负所出’言犹在耳,但他在那人将死之时,却是狠不下心。
皇帝喘息两口,再抬头看向这个另自己异常纠结的儿子。看着他两眼通红的样子,想起早年的打压,以及那份被毁去的遗诏,许久才轻声道:“老八,委屈你了。”
胤禩一怔,居然为了这样一句话,落下泪来,强笑道:“儿臣不孝,哪里但得了这委屈儿子。”
皇帝摇摇手,道:“你呀,就是性子太软……”
胤禩不知该如何接口,只好又唤了一声:“皇阿玛。”
皇帝颔首,再看向一旁眼眶含泪的胤禛,道:“老四,南郊祭祀……如何了?”
胤禛微微一愣,遂答道:“儿臣已与辅国公交代过了,皇阿玛请放心。”
皇帝嗯了一声,似乎很是疲惫,眯着眼道:“朕……乏了,你们都下去罢……”
胤禛心中不是没有失望,皇帝让他放下祭祀大事这样紧急得一路赶来,只问了这样一句便让他退下。他心头迅速盘算了手头掌握的京畿防务,与各大营的动向,心头稍安,眼下的情形,不管皇帝传位给谁,他都能在第一时间掌控住京城局势。
不管是谁……
胤禛突然想到,如果这个人是胤禩呢?
皇帝单单留下他们两人,难道就没有别的意思吗?
胤禛在退出内殿时,忍不住看向身边的人,却正见那人向自己投来一个安心的眼神来。
两人都在短短的一瞬间,滞了一滞。
胤禛是觉得,在这个安然的眼神中,他似乎读懂了这个人想要透露过来的信息。
而胤禩是发现,原来老四在这个时刻,也同前世的他一样惴惴着、惶惑着、不安着。
在步出澹宁居前,胤禩忍不住去握了握胤禛的手。
在宽大的袍袖下,两只冷汗津津的手紧紧掐在一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人在这样令人心惊的夜里获得一些安慰。
在胤禩记忆中,胤禛从来都是冷肃的、意志坚定的。而眼前这个人,让他觉得自己还该做些什么。
于是胤禩在松开胤禛手的时候,又轻轻做了一个口型: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去了趟医院,结果……病了
杯具啊,奶娃子木有病,当奶妈的病了,这个咋算?所以被老妈勒令断网养病了两天,木有办法码字……
今天带病上阵,大家包涵吧。
话说,终于到了这一天了,康师傅要领便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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