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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劫 (八阿哥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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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旬余,赋闲在府的廉郡王给皇帝上了两道折子。

    一道是旧事重提,称如今京城里烟馆悄然兴起,而沿海等地的客商将洋夷商船上运来的烟膏转手买卖,一本万利。粗略算来,紧紧去年一年因烟草而流向洋人的银两便达六百余万两,比起前几年他在福建是,以增了近三倍。

    第二道折子,则是请求造船出海,以朝廷的名义与西夷贸易,其税银以充军资。

    第二道折子一出,朝堂上群情激奋,不管满汉,几乎是清一色的反对之声。

    儒家千百年来的教诲在汉官见影响深远。‘士农工商’——从商者永远在社会底层。否则也不会穷尽心力削尖了脑袋也要出仕为官。

    而满蒙贵族更不必说,在他们眼里,八旗子弟重骑射,经商更是被明令禁止。虽然皇子名下多有铺子庄子的进项,但像这样正大光明请商的折子,不啻于当众打了八旗勋贵们的脸面。

    出乎意外的是,皇帝没有当庭表态,将两个折子都压下,让朝臣们各抒己见。

    除了微弱的应和声,廉郡王连日来被御史参得体无完肤,他这一举动得罪了宗室,原本对他看好的王爷王公们对他也没了好脸色,就连素来疼爱他的裕亲王也看着他连连叹气。

    皇子中倒是分了三派。

    廉郡王交好的九贝子与敦郡王自然毫无疑问地站在了他这一边,九贝子更是详细列举了朝廷可供于贸易的各项货物,甚至估算了每年国库可能增加的税银。

    反对派以诚亲王为首,往下是淳郡王,十二阿哥,他们背后是元老功勋的宗室王爷,以礼为号,据理抗争。

    剩下的以雍亲王与恒亲王为首的中立派,模棱两可。雍亲王给出的理由很简单,他在户部多年自然知晓国库艰难,如今各地赈灾修堤已是精打细算,再加上西北用兵不知经年,如果出海通商果真能保证每年近千万两的税银入账……雍亲王一脸正气的打着算盘。

    至于恒亲王,他的理由更简单。九贝子是他同母的兄弟,他不能帮忙,至少可以保持中立。

    朝堂上的声音胤禩如今不大放在心上,宗室放弃他对他而言也不是坏事。

    不过老头子的态度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本以为他下令颁布严格通商制船条款,今日也必然会将自己的条陈拨回,但如今看来皇帝对这个提议,似乎是有些心动的。

    不得不说,胤禩的折子,时机正好。

    彼时皇帝已知天命,大清在他数十年励精图治下早已不是他刚刚亲政时的模样,他如今也对当年的禁海政策也有些耿耿于怀,只是他思前想后,也突不破这个局面。

    一手是求稳,另一边是突破。

    光是想想,就知道后者的阻力会有多大。

    若是以往,他自然不会动心。但如今西北在未来数年,定然需要大笔银两以资军饷,总是赖着地方税赋或是国库欠款也不是办法。更何况,这几年来每遇蝗灾或是水害,当地赋税定然减免三年,这样算来,每年又是少入五六百万的税赋。

    皇帝动心了。

    他早年与三番胶着为战时,被逼无奈之下,曾向朝中重臣认捐银两以为军饷。正因为此,他对宗室朝臣们从国库借银修园子盖庄子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投桃报李。

    只是这么多年下来,举债越积越多,如今已成弊端。他自然知道前年那次催缴欠款有多艰难,如今稍微得以喘息,天灾兵乱又接踵而至,各个儿都是无底洞。他做皇帝的,总不能老盯着臣公们的钱袋子吧?

    若是能有个生财之道……

    他这几年对老九那喜好经营的性子时常斥责,但看在宜妃的份上,再加上也不指望他日后他成什么事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说不定,能让他去做这件事儿……

    于是,张廷玉与李光地这样的老臣在乾清宫被皇帝单独传唤,商讨通商议案时,就听见皇帝沉吟道:“海外如西洋等国,千百年后中国恐受其累。”

    朝堂上仍然对廉郡王口诛笔伐着,甚至有人借机讽刺他‘廉’的封号,并且弹劾胤禩在江南举子中收买人心,居心叵测。就在这时,海事衙门上了个折子,称东印度公司再次请求与大清开展贸易。

    皇帝在两班人的争论中早已头疼不已,不过仍决定先抓着这个机会在说。

    于是隔日下旨,命皇九子南下广州海关,与东印度公司协商谈判、签署通商协定。

    至于造船出海的事,压后再议。

    此时雨仍在下着,京城数月的干旱刚过,各县各州便有豪雨成灾的折子呈上来。

    其中河南一省因为天降暴雨,导致大片田地被淹,只能上折子求情朝廷拨款、调配粮米赈灾。

    康熙在朝堂上询问了国库如今存粮几何,所幸经由数年的培育,自前年开始,两广产粮大增,如今国库充盈,户部尚书底气很足:“请皇上放心赈灾。”

    皇帝脸色缓和了些,扫了眼一眼堂下殿外的满蒙大臣与皇子们,目光最后落在低眉顺目的胤禩身上。想起了两广督粮他功不可没,至今也没有褒奖过,如今他被大臣御史弹劾,连他这个做皇帝都知道如今他门都不出。这次将差事交给他也好,暂时离京些日子避过这些闲言碎语,也好。

    皇帝今日心情很好,看着儿子们的目光几乎算得上慈祥。众人看不见他的脸色,却能听出他声音中的和蔼。善于体察圣意者,已经察觉到帝王这次有心揭过之前的事,说不准……皇上也许有所意动也未可知。

    是褒是罚,等这位爷回京的时候,便可知分晓了。

    赈灾的差事,胤禩不知道做了多少回,因此胤禛也没多放在心上。何况他如今正为筹措西北军饷与河南水灾拨款而忙得焦头烂额。

    胤禩走的时候,他正在户部忙着造册,也来得及去送行。

    本以为是一件极其寻常的差事,谁知三旬之后,河南传来消息:廉郡王遇刺。

    皇帝当场震怒,砸了茶盅砚台,当场迁怒河南巡抚张圣佐一干人等,罢免了河南知府。

    胤禛只是微微怔了怔,就随了众臣低下头去求皇帝息怒。

    胤禟身在广州未回,胤祯远赴西宁从军,八爷党里只有敦郡王在京。

    在消息传回京城的当日,敦郡王几乎是硬闯了乾清宫,叫嚷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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