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本正经道:“四哥说笑了,弟弟正是收了十弟所托,为了折子上「山西流民」一事给四哥讨个主意。”胤俄如今在刑部行走,之前的确拿了「流民案」的折子向胤禩商量来着。
胤禛怔愣了一下,有些无奈:“这种案子,虽无惯例可言,不过凡事在一个‘理’字,先不说山陕连年丰收,何曾如同陈四所言遭遇饥馑。退一步说,就算他们真是流移饥民,自应徒步行走背负重物,亦或者沿途乞食而行,一旦碰到有良田的地方,便应重新停足耕种养家,又为何要手拿刀枪这等兵器在各省流窜。这样的人也不知是何居心!又怎么可能会是流民?”
胤禩继续默默,拿手指摩挲着折子。他觉得今日来错了,这厮心肠比铜铁更强硬,这样一点小事又如何会让他动摇。
不知道,现在告辞还来得及来不及?
胤禛哪里容得他萌生退却之意,转头吩咐门外道:“苏培盛,去小厨房看看还有没有酥酪,热热得蒸两碗端上来罢。”说罢才转头对胤禩道:“宫内的筵席都顾着说话,我瞧着你也未曾认真进些什么。既然来了,便用些东西再走吧。”
胤禩还在迟疑着,胤禛已经拉了他坐下。
喝了一盅茶,点心还未端上来,这样的沉默让八面玲珑的廉郡王觉得该说些什么,于是轻咳了一声:“四哥可曾听说了孟光祖各处活动一事?”
雍亲王体贴得没去拆穿廉郡王的尴尬,顺着那人的话头道:“哼,自然是听说了,这厮连个勘合也不用,却在各省畅通无阻,要说老三他在各地没有门人手段,谁人能信?”
胤禩端着茶喝了一口,老三的手段的确不敢恭维。
酥酪端上来,苏培盛又自作主张配上了一壶羊奶酒。几番打岔谈话过后,胤禛情绪似乎好了起来,平素极其克制的人也忍不住多喝了几杯。胤禩总是疑心他憋着一口气,唯恐他将气带着去了福建,于是也不相劝,只开口又聊起了旁的:“十三弟最近膝伤如何了?”
胤禛烦闷起来:“御医来来回回好几次,都说什么湿度发于右腿,要静养要少食。都是些废话!静养静养,没看见人都养成一把骨头的样子了,还说要静养!若不是他们瞧着十三弟失了圣宠,我就不信他们会做如此处方!真是一群红眼势力的,妄自披着一张人皮!”
胤禩联想到自己如今莫名其妙的圣宠,只得岔开了话题:“你总是劝十三弟要放宽心,如今我也只能拿这话劝你。如今正是十三弟最难的时候,失了圣宠也许步步行来不易,但谁又知道那烈火烹油的滋味?四哥不是参禅么?佛家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自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胤禛又给胤禩满了一杯酒,看着他端起来喝了,才道:“听说你前些日子给十三弟送了米芾的真迹?”
胤禩答道:“是九弟寻得的,除了二哥,十三弟的书法在兄弟间也是数一数二的,弟弟我得了这么个宝贝,自然要请十三弟鉴赏一二。十三弟如今足疾反复不便骑马,以他的性子必定难熬着,所幸他还善诗画,如今我也就只能送些字帖孤本什么的让他宽宽心了。”
胤禛看了他一眼,重重将酒杯一搁,道:“也就是你我,有了好东西,还想着十三弟。如今他没了圣宠,那些个红顶白带的势利小人,连庄子里的进项都敢克扣!”
胤禛一直明里暗里帮着胤祥看顾着他府里,也时常在皇上面前帮着胤祥求情,只是……胤禩默默,如今十三弟的情形倒是比当年的自己好了不少,那时自己真是做什么都是错。
只要活着,便是错!
胤禩连着喝了两杯酒,胤禛才拦住他:“你真是来宽慰我的?还是等着让我来宽慰你的?”
胤禩觉得自己真来错了,两个郁闷的人凑在一处喝酒,能喝出个什么结果来?于是他难得板下脸来横了胤禛一眼,扶着案几起身:“天色将晚,弟弟也该回去了。”
忽然身形晃了晃,胤禩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疑惑来,自己虽是烦闷之下多饮了两杯,但也决不至于如此不济。正要唤门外的高明去府里抬轿子过来,却被胤禛按住。
一股邪火自心底慢慢涌上来,泛滥开去,四肢手脚的血都渐渐汇往一处。胤禩撑着昏昏沉沉的头,不敢置信地朝那人看过去:“你——”
“都是后院妇人惯用的手段了,为兄一时不查,居然让八弟受了委屈。”胤禛一手揽住那人有些虚软的身子,没脸没皮地将所有罪过都推得一干二净。
素来冷静温柔的廉郡王顿时欲哭无泪,憋了一口气一把推开那人,恨恨地去开门,口中道:“四哥累了,早些睡罢。”
都到了这个地步,胤禛哪里容得到了嘴边儿的食饵自己长了腿溜走,一把将人揪了回来:“八弟醉得厉害,不若就在这里歇下罢。”说罢不等他回答便出声让高明回去廉郡王府里传话。
后院妇人手段不过是些助兴的意头,并非虎狼之药。只是胤禩与胤禛二人平素都是极近克制之人,眼下借着几杯浑酒开了个头儿,又身在以往二人曾经耳鬓厮磨过的地方,之后发生的一切,也便是顺理成章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最近抽的厉害,于是随大流放一张在作者有话说里。
四八互动很久没有了,双手奉上,还在纠结要不要做拉灯党呢,要不要呢…………
写得匆忙,晚点来改错字。
胤俄垂头丧气道:“八哥你知道的,弟弟我花银子在行,赚银子那是一窍不通的,先前听老九提过南边的铺子会有大进项,那时我也浑不在意的,只是这几日皇阿玛明旨下来,我就见老九愁眉苦脸,也不爱出去找乐子了,这才后知后觉想到的,八哥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啊?”
胤禩道:“这事儿千万别心存侥幸,我这就同你去老九府上一趟。”
胤禟的确想着,胤禩先前在福建两广呆过,只怕还有些门路,正犹豫着怎么向胤禩开口呢,就被胤禩找上了门。一通好说痛陈利弊,让他不得不打消了疏通门路的念头。胤禩还不放心,又逼着胤禟当着自己的面儿写了书函,亲自看着那书函被送往福建管事手里才送了口气。
虽然做了这许多事情,但一想到大笔的款子就这么化为乌有,胤禟心中一口气憋着吐不出去,又不敢对着康熙不敬,只好拿老四做筏子:“要不是老四上什么劳什子折子要严惩,事情也不会弄到这般地步!”
胤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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