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第四营的三道关
警戒处第三师第二团第四营的驻地,在帝都的最西南方,位于南城墙与西城墙的夹角里。 这儿距离两段城墙的城门甚远,加上地势不利,不但居民稀少,更人迹罕至,堪称荒凉,也许以“兔子不拉屎”来形容最为贴切不过。
在空阔平坦的旷地上,以黑石岩垒了一圈围墙,里面稀疏座落着三排以花岗石砌成的简易平顶营房,每排营房有几十个房间;营房前是一个方圆数百米、看上去空荡荡光秃秃的黑土广场。 而这,就是整座驻地的全貌了,此外再无余物,打眼看去,却是粗糙而又粗犷、简陋而又窘困,明白的知道这是警戒处的一处驻地,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边疆哨所。
原本这儿不过是警戒处第三师辖下的一处伍级单位驻地,平日驻警员百人,而今一下子将第三师第二团第四营上千人给塞来了这儿,僧多舍少,营地之拥挤脏乱,自也就可想而知。
原本堪称警戒处精锐、一向在帝京中央街道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巡视警戒的第四营警员星师们,突然间由天堂被打入地狱、发配到这等荒凉角落之地,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自不言而喻。 而明白自己的处境、对未来完全绝望的第四营上千警员,到了这个狗地方后,也在迅速的堕落了下去,不但不再像以往那样珍惜自己的军容、军仪,连同军规、军操,也全部丢弃。 每日里酗酒的酗酒、打架地打架。 在营地内醉生梦死。 整个营地不但垃圾遍地,大小便随处可见,更处处乌烟瘴气,一塌糊涂。 而在营地的正门处、警戒处的标志——那对交叉的银剑上,更甚至不知什么时候挂了一件破破烂烂的银灰制袍,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看到这副景象,却是任何一位军官都要头疼万分;而这。 却就是元源即将担任最高长官的第四营的真实现状。
此时在第一列营房地正中央,一间看上去还勉强像些样子的房间内。 一名胡子拉碴、随便披了一件银灰镶嵌了两条红边制袍地青年警戒处军官,正躺坐了一张宽大简陋的树根椅内,一边往嘴里灌着烈酒,一边双眼邪光闪烁,不住翻看一册爆胸丰乳、身材火辣的**画册,一边嘴角涎水大滴,叽里咕噜的不知说着些什么。
整个房间痰迹遍布。 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却是凌乱肮脏不堪,而地面更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上面横七竖八堆满了空酒瓶。
这名军官,却就是那晚在最后关头、毅然临阵倒戈,助卡缪一举轰杀那吴不惟参军的年轻军官,名封南,原本官职是第四营地副校尉。 却因为参与那晚之事,受到牵连,被降职为上军尉,与第四营上千弟兄,全体被投到了这个角落,听候发落了。
就在封南自得其乐之时。 忽然房间的木门被自外推开,一名大大咧咧的警员,探进半个身子来,颇为兴奋的的叫道:“头儿,有情况,总部大头子的亲信副官,亲自领着一嘴上没毛的臭小子,到了营地门口,说是总部给我们第四营新派来的副校尉,让我们赶紧出去列队迎接呢!”
“啊哈。 那小子来了?”封南一听。 像是踩了弹簧,陡然自椅子上蹦了起来。 将酒瓶、画册全部丢飞上了半空,脸色狰狞,恶狠狠地道:“很好!很好!老子可早就等待着了!”
那警员星师一呆,小心翼翼的问道:“头儿,是不是大头子已经将那件事摆平,打算重新重用咱们弟兄?不然他忽然之间派一名军官前来做什么?”
“屁!你想什么不好?你知道这小子是谁吗?”封南在房间内发*公狗一样焦躁的来回踱步,对于那么警员的异想天开,大不耐烦的道,“这小子的任命昨天我就接到了,而我也自总部那儿打听清楚,这小子就是那晚、血牙那混蛋所要对付地人!”
“什么?”那大大咧咧的警员,脸色一下子刷的变得惨白,结结巴巴的道,“那、那大头子将他派到这儿来任职,是、是什么意思咧?”
“**,还能是什么意思?这小子据说长了一张俊俏白脸,却是靠此勾搭上了军务大臣傅侯爵阁下的女儿,并借此与侯爵阁下搭上了线。 也许马屁拍得好,却是深得侯爵阁下喜欢。 哼,这次派他前来第四营担任副校尉,**,分明就是傅侯爵的意思,而大头子恐怕也顶不住压力,从而将我们舍弃,丢给这小子让他出一出那晚的恶气了!”封南叉着腰,气啉啉的跳脚大骂道。
那警员星师灰丧着脸,想到以后落到仇人手里,原本境遇已经够惨,这下可更彻底没有出头之日了,忍不住心头一阵绝望,喃喃地道:“完了,一切全完了!”一时间又怒上心头,咬牙切齿地道,“这小子也太可恶了吧?杀人不过头点地,那晚弟兄们不过是受了吴不惟的蛊惑,听命行事,已经受到了惩罚,他还没完没了了,居然一直追过来要赶尽杀绝怎么着?”
封南恶狠狠地一笑,双眼凶光毕露:“赶尽杀绝?嘿嘿,他也要有那个本事才成!这小子才十几岁的年纪,贵族学院都没有毕业,除了长了一张小白脸、马屁功高明之外,还有什么狗屁本事?哼,舍了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第四营副校尉的位子,就是那么容易坐的?——你马上去通报弟兄们,列队、肃穆,迎接新校尉大人!”
“是!”那警员星师丧气一去,悍气上涌,狞笑道:“头儿你就晴好吧,看弟兄们如何给这小子个下马威,保证让他叫爹喊娘。 却又有苦说不出!”
此时第四营营地的大门外,元源下了马车,在那名年轻英挺副官地陪同下,负手静静站立,等待营内警员的迎接。 在两人面前,警戒处的标志——那对交叉的银剑上,那件破烂制袍迎风“烈烈”作响。 像是一面旗帜。
见元源若有所思,盯着那件袍子看了半天。 又转头四处打量第四营周围堪称荒凉的环境,那英挺副官神色略略有些尴尬,却声色不动,冷静的站立一旁,观察着他。 ——身为总统领卡缪的贴身副官,对于第三师第二团第四营即将面临地命运,自然是心知肚明。 知道第四营是被特意发配到这等角落之地,并且说不定很快就会被全体发配充军的;而这位劳警戒处大头子亲自出迎地新贵副校尉,显然并没有得到大头子所表露出的相等的重视,将他丢来这儿,发配流放之意,自也不言而喻。
不过在这位副官看来,贵族学院还没有毕业,就企图走军务大臣的路子。 担任实职副校尉的职衔,实在太过嚣张与不自量力,因此得到这等待遇,完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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