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将军,信陵君现在肯定也是回过味来了,是我们偷的《鲁公密录》,现在大梁城势必犹如铁桶,进去就出不来了!”朱姬急急道,“况且,项将军你才士无双,有勇有谋,前途无量,何必为了区区一个女子,甘冒此险?日后我们母子还需要你相助。”
赵雅看了看朱姬,倒是个聪明的女子,也能把握大局,这韩魏两国素来与秦国敌对,要从韩国取道秦国,却是要有个能人领队。这点,项少龙还是能办到的。
“少龙,你三思。“赵雅继续劝说,“我不仅仅是为了向王兄交代,才不让你带走霖公主。你想想,你就算把她带出来了,以后你会娶她?还是养活她一辈子?如果不能,你让她一个人没有父兄没有夫家,怎么活下来?”
以前看电视剧,赵雅就觉得项少龙很多事。赵倩公主再不喜欢魏国太子,但总是太子妃,锦衣玉食,背后有赵国有三晋联姻抗秦的大义,总不会受欺负。而他呢,既不喜欢公主又不肯拒绝,救出她以后一直拖着,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
项少龙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不论如何,我答应过她,总要做到。以后该怎么生活应该让她自己决定,至少现在她不选择嫁给魏太子。”
赵雅气极,“嫁给魏太子也是她自己决定的,生生把赵倩公主挤下去当了媵人,现在后悔了就让你带她走。如果以后她后悔跟你走,你怎么陪个太子妃给她?!她年纪小脑子不清楚,你也跟着她疯吗?”
项少龙皱眉道:“雅夫人,我知道你素来跟晶王后不和,但霖公主只是个小女孩,你何必毁她名誉?她怎么会明知火坑还往里跳?也不会对赵倩公主这样的!”说的斩钉截铁。
赵雅都被项少龙气笑了,“那么怎么办?项将军这样,本夫人无法交差。丢了公主,《鲁公密录》也没偷到,本夫人是不是该逃亡啊?”
朱姬道:“项将军,你听奴家一言。赵霖公主就让她在魏国吧,对她对雅夫人都是好的。”听雅夫人的意思,是并不打算跟着政儿,而是继续待在赵国。如果项少龙这么做,恐怕她赵国待不下去,肯定会缠着政儿。朱姬心道。
项少龙被两人这么一劝,思量了下,确实也对不住赵雅,但还是放心不下赵霖。看了眼赵盘,道:“雅夫人,你何必回赵国?其实王子在邯郸就跟我们有协议……”
一直在一旁的赵盘突然开口打断:“项将军!赵霖公主之事,自有少原君赵德。你又不是她情郎,管那么多做什么?”
赵盘这么一说,赵雅差点笑出声。
这项少龙过了这么多日该听到那些侍卫仆从的流言蜚语了吧,要是此刻他还认定是她谋害赵霖,就实在太没脑子了。
果然项少龙脸上绿了绿。
朱姬趁热打铁:“是啊,项将军,你当初因为利用赵霖公主作掩护,与信陵君达成协议,要帮他刺杀魏王。此刻前去正好信陵君新仇旧恨一起算,若救不成公主,还会毁她名节。”
项少龙考虑了一会,还是决定先去秦国再说。毕竟赵霖虽可怜,但至少没有性命之忧。而秦始皇一日不登基,他以及后世整个世界都有毁灭之险。
“那么雅夫人?”项少龙看向赵盘,他之前可是把带雅夫人一同赴秦当做条件的。
没想到赵盘却对朱姬道:“娘,雅夫人要回赵国,政儿送她一程吧。”
这还是赵盘第一次在两个母亲都在场的情况下喊她“娘”。朱姬高兴地有些发愣,连忙答应了,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了。
赵雅却心里不断地酸涩。虽然明知赵盘不可能不认自己,可还是像被人抢去了宝贝似的难过。
匆匆向项少龙和朱姬告了别,一身百姓寻常妇人打扮的赵雅上了个简陋的马车,轻装简从。
赵盘牵着马,与赵雅的破马车并排走。
昨日的一场大雪掩盖了他们出魏国的足迹。
今日的地上厚厚的雪,走起来吱嘎吱嘎响。刺耳心惊。
赵雅不知道该跟赵盘说些什么。
她知道赵盘粘她,依恋她,可是却不得不把他一个人推去秦国。
朱姬此刻看起来聪明得很,而在剧中一直脑残,想来是因为爱情冲昏了头脑。为了爱情,为了男人,什么都可以抛却。
一开始对吕不韦爱之深,后来对付他毫不手软。
对秦王,虽有不忍,但为了情郎嫪毐,与吕不韦合谋将之毒杀。
而对于赵盘,先是当做心肝来的,赵雅此刻也看得出来朱姬对赵盘的关爱。只不过,后来有了和嫪毐的孽种,对赵盘也毫不留情。
这样的菟丝花女人,没有自我,为了爱而生,为了爱而死,可以温柔如水,也可以凶狠似狼。
赵雅原本还在随赵盘去秦国还是留在赵国等李园提亲徘徊,现在面对这样的朱姬,在其最为在意儿子嬴政的时候,她决定还是先回赵地。
没有她在身边,朱姬会更关爱赵盘,至少在当上秦王之前,赵盘的安全不必担心。
走了一会儿,她倚在车窗上,看赵盘凝重表情的脸上隐隐有了汗意浸出,便道:“盘儿,你上马来送我吧。”
赵盘摇摇头,依旧大步前进,衣袖被寒风摆动,一步深一步浅地在雪地上踩出吱嘎吱嘎声。
见赵盘如此,赵雅心底也黯然,雪那么深,中原贵族又不惯穿靴,赵盘小腿一下下,想来已湿冷了。
强笑道:“盘儿莫不是要这样步行送娘到邯郸不成?”
赵盘听闻,怔了下,看向赵雅:“不必到邯郸,总要再送一程。我,骑马太快了些。”
赵雅怅然,看着赵盘呼出白气的频率越来越短促,也不知该如何劝他,这分别的苦涩倒是自己也满腹。
太阳渐渐升高了,雪也开融了。
赵雅再次劝道:“盘儿,快些上马,不然脚冻坏了。”
赵盘点了点头,却是把马交给一旁的仆从,自己却走近了,拉住马车窗,喊车夫停下。
“很冷么?”他问。抓过赵雅放在车窗上的手,拢在双手里,往里呵气,轻轻揉搓。赵盘的手因为方才一直走路的缘故,很热。
“不冷了。”赵雅喉咙也有些涩了。要说赵盘以前对她,即便是身份揭破之前的时候,都没这么好过。
“那,我走啦。”赵盘笑了笑,比哭还难看,放开赵雅的手,转身向马走去。
赵雅看着赵盘的背影,也不知何时,他这么高大了,而且公鸭嗓的变声期也结束了,声音有了成年男子的低沉。
这般的赵盘,让她有些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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