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醒了。傅天不断变化角度,终于在人墙组成的缝隙找到了残阳的身影。
傅残阳低头依靠着床上,很听话地让护士处理伤口,偶尔皱皱眉,冥夜拭去他疼出来冷汗,他仰头冲冥夜善意地一笑。看到他安然无恙,傅天放心了。傅天没有打扰忙碌的众人,悄悄退到昨天遥望儿子的沙发,打算继续在这里远远看着儿子,陪着儿子。
他醒了,自己该回到这个位置,不想看到他空洞无神的木然,不想看到他惊恐失措的表情,不想看到他害怕哀求的目光,不想看到他对自己的排斥。
“父亲!”,身后突然传来唐突的呼唤,傅天转身,他惊喜地发现他的耳朵没有听错,这确是残阳的声音。
众人停下各自的事情纷纷退后给这对父子让出一条畅通的视线,傅残阳又郑重地叫了一句,“父亲!”
傅天试探地向前一步,傅残阳没有反应,傅天再走一步,他还是没有反应,傅天欢喜地一步步向前。
傅残阳的目光从平视到仰视,他一直用一双透明的眼睛注视着傅天。
“残阳,你叫爸爸。”
眼中晴朗的世界突然被乌云覆盖下起了绵绵细雨,傅残阳缓慢地问:“父亲!您,原谅残阳了吗?”
这句话本应该我对你说,儿子。是爸爸辜负了你的孝心,是爸爸没保护好你,应该是爸爸请求你的原谅!傅天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明知自己的无辜,说出这句话残阳心里该有多委屈,还记得那天在学院他执着地说,他没错,是自己让残阳学会了这般委曲求全吗?
“父亲,是您让蓝叔叔来就残阳的对吗?”,傅残阳再问,他仰望着自己的父亲,这是他一直当神一样敬重崇拜的父亲,在残阳幼小的心灵里父亲和母亲就是他全部的天下,他期盼父亲肯定的答案,可是傅天犹豫了没他没有马上回答,傅残阳的心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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