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堂主和陈诚都看向焦急的方哲,他们二人都是人精,教父怎么会轻易被气糊涂。
看了一会还是方堂主开口,“哲儿,教父去了美国,现在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你见不到了,就是会来也赶不及了。”
“美国?这个时候去美国?”,方哲愣了。
这也是另一个耐人寻味的地方,自己儿子在刑堂挨打,教父本人却远赴美国。
再次恢复神智傅残阳是被迎头的一桶冰盐水浇醒的,寒冷的水温他本能地寒战,细碎的冰碴密密麻麻地落在伤口上,晶莹剔透的一片,灯光一照闪烁耀眼,粉红的嫩肉抖动着融化它们,食盐随着一点一滴地渗入,傅残阳疼得缩成一团,冷汗和冰水混杂着流过惨白的脸,凝结厚厚血痂的嘴里不断发出啊~~嗯~~~的痛苦呻吟。
不等冰盐水带来的麻木沙痛褪去,傅残阳就迎来了铺天盖地的鞭打,眼前挥鞭的人看不到相貌可他的凶神恶煞早随犀利的鞭锋刻在了傅残阳幼小的心灵上。傅残阳觉得那人抽在自己身上的不是鞭子,而是刀剑,一下下割着他的皮肉,巨大的痛楚只让他想起一个词语。
凌迟!用鞭子执行的凌迟,他父亲要他接受的刑罚。
傅残阳心中充满了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对那传说中的酷刑的恐惧,他仅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他想逃走,可他无处可逃,也没有力气逃走,双手徒劳的在地上抓扯,地面粗糙很快磨破了他的手指,可同鞭子带来的痛苦相比,他根本没有察觉。
田哥两鞭双管齐下,一鞭未落一鞭已起,他有信心在很短的时间内结束这个孩子的性命,田哥是刑堂出了名的好手,抽得快而不乱,如果不是屠长老明确要求让这孩子活活被鞭子打死,田哥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一刀了结了他,现在他只能尽量减少这孩子的受苦时间,换烈害的鞭子,牟足了劲地抽,算是田哥让自己的良心能安一点。
虽然不敢说自己手下都是罪有应得之人,就没有一个冤枉的,可他们都是真正经过宣判的,就真是冤狱,田哥也问心无愧,可今天他对付的是一个无知孩童,沾染的是他无辜的血液。
“田哥,住手,住手,别打了,他还只是孩子……”,小孟剧烈摇晃束缚手臂的铁链,在田哥身后大声一遍遍地呼喊。
眼角渗出一滴小孟看不到的泪水,田哥没有听小孟的,而是进一步加快了出鞭的节奏。
傅残阳意识又渐渐模糊起来,耳边只能听到鞭子不断破空的声音,眼前的红色世界里只有四面八方的鞭子的虚影不断变幻,位置会变,大小也会变,可带给人的恐惧却永远不变,身体全部的感觉被痛疼占据,不留一点空隙。
昏暗的吊灯下,傅残阳眉头深锁,意识不清的他,疼和恐惧占据了他全部的感官,他哭喊着他心中的温暖和希望:
“爸爸,残阳认错,救救我,爸爸,疼,救救残阳,救救我,爸爸饶了残阳,疼,爸爸,求您救救残阳……”
每一鞭子他都在风声里抖动着乞求,乞求饶恕,乞求父亲的援救,可是……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鞭子一点点地撕扯傅残阳虚弱的生命,而喊哑了的喉咙让傅残阳绝望,绝望地相信所有人的话。
残阳,你父亲他并不喜欢你,你要自己努力,努力获得他的欢心——这是妈妈。
就你爸爸来了,也会帮我教训你——这是蒋哥。
教父就是要他的生命,送他来就是要他活活打死,疼死——这是行刑人。
爸爸,这是您的本意吧。残阳不愿意相信你会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对儿子,活活打死,疼死,爸爸——
可不是您,您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爸爸,残阳疼,从来没有过的疼,残阳真的会死,会疼死的。爸爸,在您心中我到底是不是您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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