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拿格斗就能与自己妹妹战成平手,不禁气急败坏,“你以为自己有今天是拜谁所赐!醒醒吧,要不是你爸得罪了姜家……”
“你说什么?”楚越心神一错,手中夺来的短刀被打飞。
而姜云岫的脸已经绷成了石像,一言不发,招招狠利。
“你以为楚清柏只是……只是个大夫吗!”燕珠狼狈地挡开云岫手中的金光,目光愈加阴冷:“他是和我们一样的人!你以为他怎么会死在……行了,姜云岫!你敢不敢告诉他这个!”他的手上猛地亮起一道耀眼的红光,将姜云岫震退好几步。
燕瑕也停了手,几个人都看向姜云岫。
她的面上透出绝望的惨白。
“就像害死我的父母一样,”燕珠的双眼通红,却不是因为杀意,“你父亲是被一群‘普通人’骗去,然后被当时掌权的姜家处以了私刑。甚至,据我所知,当时,这个女人也在场……也许,还是帮凶吧。”他轻蔑地冷哼一声。
楚越只是看着姜云岫。只见她的神情倔强,僵硬地动了动嘴角。
“他说的没错。”轻轻的声音几乎消失在风里,然后,她看也没看他,伸手推了楚越一把,眼前一黑——他再次回到了家里,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他从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05.
院子里漆黑一片,夜色中,只有一个光点在轻动。
“喵……”一只白猫跃上院墙,落在院子里,踉跄了一下。
姜云岫踏着一地烟蒂走到台阶前,坐在楚越身边。久久无语。
“你杀了他们?”黑暗中的声音低哑而轻慢,那个光点被碾灭在脚下。
“我没有!”她的声音听上去饱受煎熬,“我把他们弄昏之后送到了别的地方,然后……”
“然后用了你的拿手把戏?”他毫无喜怒的声音才是折磨她的源头。
他们再次沉默,犹如窒息。
“你是故意的。”他笑着说道。最初的接近是故意的,告诉他可以去当兵是故意的,之后的平反,甚至转业之后在这个城市站住脚跟,都是她故意的。“为什么?可怜我?”
让他反反复复的爱上她,以至于再也忘不掉,是不是也是故意的呢?
“我,我……”
“不用再说了,这次,你不需要再用什么忘字诀。”他的声音轻如羽毛,话语却重重地砸进她耳朵里:“因为,我已经忘了。”
他望着夜空里的云,它们越来越厚,没有要露出月亮的迹象。
“呲——”黑暗中亮起一丝火星,带着刺鼻的味道,变成一蓬小小的火焰。楚越就着火柴点燃了另一支烟。火光一闪而逝,但是照在墙上的,只有一个人的影子。
06.
第二天,他就递交了调职申请。而且“十分顺利”地到了另一个城市。那是他母亲的家乡。
他开始质疑身边的每一件事。每一次破案,每一次死里逃生,每一次升迁,他都怀疑,这不是自己的成绩。同样的,每一个疑难案件,他都怀疑这是不是她,或是跟她有关的“那些人”在作祟,直到发现不是——他不知该为此放心,还是失望。
大约两年之后,在那个腊八节的晚上,无端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儿,反倒让他确信无疑。
而且由于他是毫无原因地自己走到门前去的,他甚至猜想,是她亲自将兰婀送到他面前来的。而且,似乎依稀听到了“楚云升”这个名字。(知道真相的我们,还是不要去苛责斯内普吧,毕竟他不知道楚先生对这类“法术”已经免疫了。)
他也很想放下骄傲,疯了一样到处去找她。但是理智提醒了楚先生,他从来都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在哪里出现。
定定地看着怀里长得与她如此相像、睡得香甜的女儿,他意识到,自己所做的,只能是等待。
等待她能够摆脱那个乱糟糟的世界,毫无牵碍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是在这之前,他不能对他的女儿吐露关于她的母亲哪怕一个字。
当走出考场,仿佛死过一次的楚兰婀,确真凿实地叫他“爸爸”,并且说出那个一直被他藏得好好的戒指,问起她的母亲的时候,楚云笙真的怕了。他只能将那个戒指拿出来交给她,并且坚定地保持着沉默,哪怕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苍白得像鬼魂一样,昏睡了三天三夜,也没有告诉她任何事。
不是怕她知道自己的母亲,而是……
上一次楚云笙这样害怕,还是在楚兰婀第一次对他说话的时候。她没有叫爸爸,也没有叫妈妈。
“赛乌。”
她睁大眼睛,将屋子的所有角落都探视一遍之后,努力地说道。楚云笙噌地一下跳起来,手里的奶瓶差点扔出去——难怪姜云岫说她开口会吓到人!
“赛沃洛斯……”她继续说道,仍然失神地四处望着,然后就哭了起来,不是婴儿的哇哇大哭,而是那种……成年女人一样的哀哀抽泣。这意义不明的话,就像……就像云岫在偷偷用法术时无声念叨的什么话似的,有魔力一般,让他颈后的汗毛直竖。
这叫“会说很多话”!?她明明只会说这两个奇怪的词!姜云岫不会是因为自己搞不定才把这小丫头塞给他的吧!
试问如果你是一个普通的父亲,有一个奇怪的老婆已经跑掉了,留下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和她一样奇怪的孩子,开口说的就是“赛乌!赛沃洛斯!”——你怕不怕?
直到她有一次因为饿肚子哭得太厉害,被他吼了一声,她大叫着“赛沃洛斯”,然后炸掉了一个奶瓶的时候,他才真的产生了恐惧。
决不能让她成为“那种人”。他恨恨地摘着胳膊里的玻璃碴想道。且不说他根本就不想让她成为那种奇怪的人,就算让人猜到她是姜云岫的女儿,会不会给她带来灾祸都未可知。
清澈的药水,依然闻不出任何味道——“他们”的药品有保质期吗?楚云笙对着灯光仔细看着清得发蓝的药水,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尝尝。
还是算了,他没兴趣再忘掉些什么。
不过,好吧,他当初不该跟姜云岫说他们的异能毫无用处。瞧,一瓶加料的牛奶下去,他再没听到那两个神经兮兮的词,此后一切正常。
比传说中驱邪的黑狗血还管用。这也让楚云笙的生活更加安心了些,拜托了,拜托了。
直到她高考的前夕,见到她拿着一本不知从那里找到的打印稿念念有词,在字典里查找着,无意识地吐出了那个噩梦般的词“……Severus…Sna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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