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咒语。
以天地的悲悯和海一样的胸怀，借来所有水一样的温柔与活力，愈合伤痕，缓解病痛，解凡尘孽劫，净一切戾气。
这是你的，愚蠢的爱。
那么，我的呢？
伤口愈合了，小孩子平静下来。只是那在腹中就留下的锋利的疤痕，形成了一道细细的血线，再也无法弥合如初，带着母亲的血液，和爱。
莉莉酸楚地揉揉那一头细茸茸的黑发，眼中现出灿烂柔和的光采，西弗勒斯觉得，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光芒。
“西弗你看……哈利……”
他看着她，艰难地低吼出声，如暗伤挣扎的兽，愤恨而绝望。
“我——不！”他吼道。
门口的卢修斯突然转身走了出去。
“西弗！”她大惊地看着他：“你说过……你明明答应过……”
“那是因为你答应，不会离开我！”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冷酷又残忍。
“没有你，我要他做什么？”他的声音轻而低哑，甚至带着冷笑。
莉莉的泪水滂沱而下，“你……西弗，求你，求你……”面上的潮红褪去，惨白色自灵魂深处侵袭着……
西弗勒斯用力地将她抱起，紧一些，更紧一些。额头抵着额头，吻着她的泪，却落了更多在她的脸上。
“你是我的莉莉，我的女人……怎么可以死掉……”他失神地喃喃道。
她的呼吸艰苦而微弱，却抬起眼睛，乞求的，逼迫的。
“哈利……？”
站在门边的詹姆斯正要开口，却见卢修斯昂着头大步走进来。
他轻柔而熟练地从莉莉的臂弯里抱起柔若无骨的新生儿，神色平和而冷静，灰色的眸子里闪着银色的光。——保养得当的指节上，深深的牙印却冒着血丝，出卖了他。
“莉莉，作为你们的朋友，我卢修斯•马尔福，愿意成为小斯内普先生的教父。”他稳定着沙哑的声音，从容地说道：“我在此承诺，他将得到我全力的照顾与守护，不是一个马尔福的，而是卢修斯的，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将我的名字，嵌在他的姓名中间。”卢修斯郑重其事地将孩子托在掌中，一手放在他的胸前：“我将教给他，一个马尔福的，生存的智慧。”
莉莉苍白的唇，扬起一个感激的微笑，松了口气，却再也提不起来。
“还有我。”
小天狼星稳稳地走上前来，看了卢修斯一眼，后者抿了抿曲线雅致的红唇，侧身将孩子向他的方向送了送。小天狼星脸上挂满了亮晶晶的泪，却对莉莉灿烂地笑了起来，将常年在外晒成深色的手放在哈利的胸前。
“我答应你，莉莉，当哈利的教父。”小天狼星的笑容中带着金刚石般的坚不可摧：“他是我的家人，也就是我的一切。我西里斯•阿尔法德•布莱克承诺，成为他永远的教父，愿他能够拥有我最好的，即眼界、胸怀、和我心中的正直。”
“小天狼星……”西弗勒斯怀里的莉莉，眼睛落在小天狼星和卢修斯毫无芥蒂地叠在一起的手上。另一只手落在了上面，苍白细瘦，却柔韧有力。
“如果你愿意的话，这是我的荣幸，莉莉。”雷古勒斯声音轻轻的，却毫不软弱：“雷古勒斯与西里斯永远是奈杰勒斯的伴星，与守护者。作为布莱克家族如今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我向奈杰勒斯的后裔，承诺布莱克家族永远的守护。任何布莱克家族的人，都不能对他加以伤害。”他年轻的声音里刻满了威严：“另外，作为他的教父之一，愿他拥有我自由的思想，和对亲人的爱。”
“尽管，我是个一穷二白，毫无价值的人，有些软弱，和无可救药的愚蠢。但是，我愿成为守护他的成长的‘保姆’，莉莉。”卢平的嘴唇在颤抖，他苦笑着看看自己还带着狼人伤痕的、比别人大了一圈的手，将它放了上去：“至少，我可以给他的，如你所见，除了勤奋，还有我心中的光明。”
“哦，你们真是……太好了，我……”
詹姆斯一直看着这一幕，这时，他放开Lily走上前来。
“我想，过去的人生里，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个混蛋。我不知道，那只会助长懒惰的天分，和只能用来闯祸的健康，对他是否有好处，但是……”詹姆斯宽慰地笑着，将自己带着老茧的手稳稳地伸出去：“他会拥有，我的全部。”
迎上Lily带着泪光的笑容，莉莉知道，这承诺代表着什么。
没有比这更好的生日礼物了，哈利。
五双男人的大手，各不相同，却一起托起了那个命运飘摇、注定坎坷的孩子。他的身子被稳稳地捧在他们掌上，心灵被呵护在他们的掌心，像一团小小的、却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那么温暖，那么安全。
莉莉挣扎着转开目光，看着西弗勒斯的眼睛，眼中还带着那灿烂的光。只见面前的黑眸，幽深而留恋，全神贯注地，不放过她的每一个瞬间。生怕少看了一眼。
“你呢……？”她带着委屈问道。
西弗勒斯的神情温柔而无奈，“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的要求？”他抚摸着她力量流失殆尽的手指，心里万般苦楚却再也无法表达，“我还没有向你求婚呢。”
“趁现在。”她疲惫又困倦地说着，语气却还是那么顽皮。
苍白的手指发着抖，指间轻捻，黑金相间的戒指出现在他的手上。
“莉莉•奈杰勒斯小姐，以我的生命起誓，你愿嫁给我，西弗勒斯•斯内普，成为我的妻子吗？从此，陪我一生，伴我永世，相携白首，不离不弃。”每一句，都是奢望，他平静又贪婪地说着，仿佛只要她答应了，就可以真的做到。
莉莉也贪恋地看着他的样子。
“我愿意。”她轻轻说道。
“不骗我？”他像个孩子一样，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我说过，即使变成鬼魂，也要回来……陪着你。”
她看到了他的微笑。
“我以为你会更加刁难我，单膝跪地之类的，如果你要求，我会的。”他托起她的手。
“我，知道……”
西弗勒斯控制着自己手指的颤抖，将戒指套上她毫无力量的无名指。带着他全部的执念与希望……
却忽然听到她轻轻的一声：“西弗，冷……”
“莉莉！”
艰难地睁大的眸子，盈满了不甘的泪，那么绿，那么，冷。
莉莉觉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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