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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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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春光乍泄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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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历和弘昼的症状不是很好,风寒起时,又遇上连绵阴雨,颇有小病大症的模样。由于从前阿哥的夭折似乎都由小病引起,皇帝继位后多年再无所出,这种情况引起了各方面的心思,甚至隐隐骚动。

    云烟自然不会忘记大名鼎鼎的乾隆皇帝,只要历史没有偏颇,弘历就不会有事,弘昼她是不清楚的。她只能安慰他,孩子们一定不会有事。

    从阿哥所看完弘历弘昼回来的路上,两人没有承龙辇,借着月光走在寂静的御道上,宫人们远远的跟着,浩浩荡荡的看不见尾。

    雍正一直背着手默默走着,云烟就跟在他身后一步的距离。

    月光洒在身上忽明忽暗的,周围似乎有些飘动的云。雨已经停了,风还是有些凉,吹得他背后长辫上的明黄色穗子和龙袍裙裾上的海水波浪摇曳起来。

    前方人的脚步缓缓停了下,回过身来,背在身后的一只手也顺势抬起来,另一只戴着玉扳指的手依旧背在腰后。

    云烟抬手把自己的手放到他宽大的掌心里。雍正的手紧了紧,把她被风吹的有些凉的手包在掌心里牵着,继续往前走。

    他们走在紫禁城巍峨空旷的宫墙下,他牵着她的方式,像一个大人牵着孩子。

    她纤细的手指在他掌心软软的划着,他侧首看她。

    云烟半靠在汉白玉栏杆上微笑,鬓角发丝被夜风吹起,月亮洒下的光圈映照在她睫毛上,显得朦胧又浅淡。

    “你知不知你越老越有魅力?这样看人可不行。”

    雍正一双漆漆深瞳里也渗出比月光更明亮的笑意来,缓缓道:“我以为你早就看腻了”

    雍正十年,他五十五岁。

    膝下只有两子,甚至比独宠董鄂妃、年仅二十四岁崩世的世祖顺治皇帝留下的皇子数量更少。

    废太子允礽之子弘皙袭承了理亲王爵位,作为曾经备受康熙宠爱的皇太孙,有一股悄悄的势力聚集在他身边,不容小觑。这种暗涌平日一直蛰伏着,借着此时像是终于有些露出头来——除去如今雍正皇帝寥寥无几的子嗣外,若在阿哥辈里去看,弘皙无疑有所谓继承大统的头一份资格。

    世人皆知,此时的雍正皇帝有多么需要一个儿子来稳定大局和民心。

    而雍正皇帝对此显得颇有些深沉,暂时没有任何一丝表露。他炼丹弄道的进程似乎没有受到这些影响,圆明园中炼丹炉里的火苗一直没有熄灭过。

    他突然找她要生辰八字时,云烟也是愣了好一会不知如何作答。

    如何作答?

    一个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人如何有生辰八字。

    她只能摇摇头说记不清。

    他戴着玉扳指的大手轻撑在额前回忆道:

    “你入府时是是十二岁……而且和我一天生日,具体时辰……”

    她默默回忆,只知道那个时空的自己是早上八点左右生,这个时空的,无从得知了。她只好硬着头皮迟疑道:

    “我记不太清楚了,似乎是……辰时”

    雍正放下手道:“辰时,确定?”

    云烟扭身闷声道:“不太确定”

    他从背后把她搂到怀里来,若有所思道:“一定会有办法的”

    春天的风吹了几遍,似乎就带起热气来,而养心殿围房内丹火不熄的地方似乎尤甚。

    雍正帝从炼丹房后的密室里背着手走出来,苏培盛忙躬身上去小心扶他手肘。

    “万岁爷”

    雍正站了站,微微眯着双眼仰头看了看不远处养心殿顶上琉璃瓦反射出的阳光。

    “夫人回来了?”

    苏培盛早有准备的答道:“回主子话,夫人还在西二所探望两个阿哥没回来呢。”

    雍正唔了一声,龙袍下摆的龙靴动了动,缓缓抬起脚步来,侧脸上显得有些微的疲惫。

    “摆驾乾清宫罢,朕还有几个重要的折子”

    苏培盛嗻了一声,一边扶着他走,一边又低声道:

    “万岁爷龙体是不是有些乏了……要不要……”

    雍正拜拜手示意没事,也没有要乘龙辇的意思,苏培盛也不再言语,低头躬身陪他往乾清宫去。

    待到了乾清宫批了会折子,雍正渐渐感到眼前有些发胀,坚持批完最后一张后,单手端了御案边的描金珐琅彩瓷杯来饮下一口热茶又放下,取了眼镜后闭目靠在龙椅上,像是越发感到天气有些热起来。

    他低声咳了一声,殿外苏培盛立刻躬身快步进来,见了他靠在龙椅上闭目的脸色,忙小心翼翼的试探低声道;“万岁爷……是不是龙体不爽”

    雍正依旧闭目,长长的嗯了一声,低沉道:“有些乏”

    苏培盛忙道:“那奴才伺候万岁爷去旁边东暖阁小睡一会?”

    雍正点点头,缓缓睁开眼扶着龙椅扶手站起来。

    苏培盛喊了声:“摆驾东暖阁”便忙托着他手肘,扶他下了御阶往东暖阁去。

    雍正自正式登基后几乎没怎么在乾清宫过夜,西暖阁的二十七张床他一次也没睡过,东暖阁也只临时会歇一歇。太监和宫女战战兢兢的都排在东暖阁前候驾,待雍正进去,才大松了口气。

    东暖阁里的大龙床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雍正往床侧一坐,便似乎热得去解喉下龙袍纽扣,苏培盛忙蹲下去给他脱了足上龙靴,又轻手轻脚去替他解纽扣,帮他解龙袍腰带。

    将龙袍脱下后,雍正一身明黄色里衣觉得松快不少,歪头就躺上枕头。苏培盛轻手轻脚给他拉上锦被,再将明黄色帐幄放下来,才退出来。年轻的宫女们屏息将月洞门上的纱幔也轻轻放下来,退外守候。

    徐徐风来,层层纱幔的午后乾清宫东暖阁像一个最森严又旖旎的华梦。阳光被窗棂遮挡,形成一个个小格子映照在室内雕满五爪金龙的陈设上。

    雍正侧卧着睡了一会,似梦非梦,耳边似有笛声,气闷胸热,头目森森然。不自觉已然翻身踢了被子,手也去解了里衣扣子。些微凉爽些后,他又翻过身子睡过去。

    春意迟迟,忽隐忽现的热又让他从梦中恢复起意识来,他重重的嗯了一声,回荡在室内,沙哑又低沉。

    帐幄被一双白皙的手小心翼翼的拨开——

    雍正似乎听到耳边轻唤,纯男性的喉结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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