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我……阿澈,抱抱我……”陈桂香哀哀地求着,又是这种可怜兮兮将尊严踩在脚底,带着哭腔和绝望的语气。【 ]
丁澈感觉内心荒凉。
如果没有秦悦羚和自己的欢愉,如果没有希望,他可能就无所谓了。在牢里有一段时间,他不也是绝了念头,想着以后出了狱就好好的奉养母亲天年,一切都不贪不想了。
阿香是他第一个女人,不管怎么样逃避,都躲不开忘不掉这个事实。
那段时间是丁家最黑暗、最难熬的时间,也是丁澈在牢里反复辗转不安,最担心和最后悔的日子。老父惨死为人子的不能送行,母亲也不知道脱离了危险了没有,有没有人在照顾。姐姐出嫁了,家里只剩下一个十来岁的小弟……
然后就是那段时间,他天天数着日子熬盼。信一封一封地寄出去却几乎得不到回音时,阿香来了。
那是父母出事大概五个月后的某天,陈桂香大老远坐车跑来看他。她在探视室里低声哭泣和哀求他,让他把她当成妻子和女人一个晚上,让她住进监狱里的夫妻探亲室和他过一晚。
他当然是骂她荒唐的,就算她说要等他让他感动,他也希望在这8年里能够让她遇上一个对的人,放弃为他这个不成才的废物等待。所以他怎么可能在现在才来毁她清白,就算是家里人人都已认定,她在多年前跑北京时曾和他发生了关系,早就成了丁家的人。
他自己清楚,阿香和自己之间是清清白白的,连手都没有像情人间那样碰过。
说他傻也好,说他无情也罢。他不是没有欲-望,可是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他的欲-望,都只在想着一个人时抬头。
“阿澈,求你,趁我还是清清白白时抱我……”陈桂香在小小的探视室里,不顾看管着的狱警的侧目,泪流不止用力抓得他的手生疼。指甲将他因为劳动变得粗躁的手抓出血痕,证明她此刻心里有多慌乱。
丁澈摇头,他是不可能同意的,这是多么荒唐的要求。
陈桂香继续哀泣,话都快说不完整了,声音很轻:“大妈她、她快撑不下去了……如果没有钱动手术,她、她就要没命了。”
她向来管丁母叫大妈,声音虽轻,但对丁澈来说不异于晴天霹雳。
“阿香,你说什么?我阿妈她怎么了?我姐呢?”轮到他紧紧抓着她的手,骨节分明的大手攥得她生疼。大姐和阿沛呢,怎么妈妈出事了不是由至亲的亲人来告诉他,而是阿香一个人……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桂香很害怕,她在赌,用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来赌这么一场。有了豁出去的勇气,不代表心里面的忐忑可以消失。她动了动嘴,好几次想要出口的话都觉得不妥,又给咽了回去,整个人不停地哆嗦,打着摆子连抓着她的丁澈都能强烈地感觉到。
她越抖,丁澈的心越沉。
丁澈深深地误会了,他心里乱轰轰地绕来转去着许多念头,每一个念头都是往坏的方向绕着。【 ]
一是误会了她的发抖是因为丁家出大事了,不仅丁母,可能连丁洋、丁沛也出事了。否则怎么是由一个外人前来告诉他,而不是丁家两姐弟中的一人。二是误会陈桂香因为怨恨他让她等了多年,刚才提出的要求他也不同意,所以不愿意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别说是让他抱她,就算她提出更过份的请求,他也不会拒绝。
只要能尽快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深呼吸几次,他对她说:“阿香,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快告诉我,我妈怎么了?”
陈桂香流泪了,她看到丁澈的焦急,也听到他的答案,终于他同意了……却不是因为她在他心中的份量。分不清心里是苦涩还是开心,她诺诺地告诉了他丁家的现况。
丁家的确快撑不下去了,不管是病榻上的丁母,还是被重担压制得快崩溃的丁洋、丁沛姐弟。
丁父生前就已经为了丁澈的事举债累累,村里看丁家向来老实,当时丁父还在家里算是有劳动力,很多交情好的仍然也愿意给他们借钱。丁家父母同时出事,先不提丁父的殓葬费用,和丁母所需要的一大笔治疗急救的钱,债主纷纷上门就已经将正在念书的丁沛给弄得学都上不了了。
村里谁家的钱不是一身汗水和心血给赚回来的,再好的交情,借出去的钱也不能白掉水里。于是债主一窝风似地上门,堵着丁沛不让少年出门。丁洋的婆家发了话,如果丁洋要赶这趟混水把债惹家里去,就不认她这个媳妇。
丁洋是什么人,一不是胆小怕事忍气吞声的,二不是无情无义无动于衷的。哪会见到家里只剩下幼弟,老母又在医院卧病在床生死未卜时,抛开娘家不顾的。
等她踢破婆家锁着的门,从隔壁村冲回家,丁沛已经退了学。
丁沛刚刚考上高中,和兄姐不一样,他从小学习成绩就十分的好。丁父生前虽然说儿女个个都疼,可是也曾得意地说过,小儿子恐怕以后会是家里最有出息的状元。
丁父生前,借了同村多户人家的钱,合共一万七千多元的债。
殓葬费用需要支付最少不下四千多,因为付不出这笔钱,丁父的尸体还停在出事不远处一县里的医院太平间内,不能认领下葬。丁母同样在那里住院治疗,这还是上次丁洋去时,偷偷从婆家偷了两千块钱,加上陈桂香也偷了自家父母的钱给她带上,交了押金才有的待遇。
为了让堵在家门口的债主们散去,丁洋打了包票,半年内一定会还清这些钱。
这次把债和娘家的责任全揽上身,她心里很清楚婆家不会这样放过她的。
这几个村里只有一所共同的学校,丁洋的丈夫以前也是丁母的学生,一直喜欢长得漂亮的丁洋。丁洋对他倒谈不上爱情什么的,男方老实丁家觉得可靠,丁洋手脚麻利爽快男方觉得是持家能手。到了适婚年龄,两家父母见个面做个主,事就成了。
丈夫成家后长年在外头打工,一年回来两、三次,婆家在隔壁村也是盖了房子小有富余的人家。丁洋知道婆婆老早看不顺眼她只生了两个姑娘,没能生儿子。她也也不多话了,给远在外头打工的丈夫去了电话,说明了家里现在的难处和情况。听到他只是一昧地责怪她不该不听公婆的话,还警告她不要再去管娘家的事,心里也明白丈夫的态度了。回去就和公婆谈判,给她两万块钱,她可以和丈夫离婚,女儿归婆家只身出户。
婆家又想摆脱她又不愿出钱,她说了一分钱也不能少,否则别怪她不离婚就跑了,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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