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丁洋的话,有反应的不止丁澈一个人。
“骚?”丁母不解地拿一起颗黑亮的樱桃摸摸嗅嗅,没有啊?她是眼睛不好,难道味觉也出问题了?
于是她递过去问:“阿洋,这樱桃怎么会骚啊,不会坏了吧?”
“大姐她开玩笑的,妈,您别当真。”丁澈移开视线,强压下心里骤然升起的怒气,僵硬地笑了笑,接过丁母手中的樱桃:“妈,大姐不爱吃,我陪您吃,我去洗。”
陈桂香赶紧快步上前圆场,抢着拿开那些樱桃:“阿澈,你陪大妈和洋姐好好聊,我去洗。”
丁洋走过来坐在丁母身边,故意让丁母坐在中间隔开他俩,挡住丁澈看向她的眼光,也笑着说:“妈,你儿媳妇心疼你儿子了,到时他们俩人一起欺负我,您可以帮我挡着。”
丁澈沉默。
丁母渴望:“阿澈啊,阿香是个好姑娘,也等了这么多年,你啥时给我娶她过门?这么多年是我们家累了她,你可别欺负她,要不我可饶不了你。”儿子坐了8年牢,出来后为了前程又四处奔波,阿香就等了这么多年,丁母一直很害怕这么好的儿媳跑了,儿子毕竟坐过牢……就算说男人比女人能耗,现在儿子也本事了,但阿香这么久的情份也不能负了人家。
丁母心里的担忧感觉小辈们都不清楚,都不着急,她急。
她哪里明白,她显而易见的渴望儿女不是不清楚,而是事情远远比这个单纯朴实的老人了解的要复杂。
就连丁洋,一聊到丁澈要结婚的问题,也会心虚地停止了逼迫。不能弄巧反拙,现在丁澈也真是暂时娶不起。
姐弟俩终于停止了不愉快地对峙,有志一同地岔开了话题,陪着老人聊起别的事情。
一会儿陈桂香将水果洗了出来,同时还端出来两个大碗,一碗是大大碗的米饭,一碗满满小山似地丰盛的肉菜。她将这一直温热着的饭菜端到丁澈面前,眼底尽是渴望:“阿澈,给你留了饭菜……”
虽然她知道,丁澈在电话里已经说了,吃过午饭再来。
可是她不相信秦悦羚是一个巧手的妻子,在日本短短的会面,就知道那个女人没有当好贤妻良母的打算。她心里是窃喜的,这样才能突显出她的贤惠,她就要用生活中的小细节告诉丁澈,那个妖精除了皮相外,其余的都不比她陈桂香好。
所以,她用软软带着恳求的目光乞怜似地盯紧丁澈,手仍然维持着举着筷子递向他的姿势。
丁澈想说已经吃过了,不饿,午饭吃得很饱……但在这样的眼光下,有些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于是三个女人吃着水果,他努力维持着笑容忍着吐意吃饭吞肉。
老人吃着水果有儿女陪着聊天,心情很高兴,不一会就累了,被丁洋哄到房间里睡觉去了。老人身体不便,连转身都困难,睡觉时必须有人陪着。陈桂香乖觉地替了丁洋去陪老人午睡,借此让两姐弟可以好好在书房里尽情一聊。
看着老人的睡颜,她拉住欲外出的丁洋,欲言又止:“洋姐,不要逼他太狠……”
丁洋拍拍她的手,疼惜地说:“我省得,放心!”
等丁洋出去了,陈桂香背对着老人在床边躺下,咬着大拇指的指甲心里有些安慰。她太了解丁洋的个性了,强硬,好出头,仗义,还有些自我。所以这么多年为了丁澈,她都是以一种低姿态跟在丁洋身边。
在丁洋眼中,她就是一个委曲求全没有脾气的小女人。所以很多事情,不必她出口也不必她去争,丁洋自然就会替她打抱不平。
太过渴望成为丁澈的妻子,她可以收起所有的棱角。
还好有丁洋,还好……
“阿澈,你已经负了阿香十几年,你还想负她一辈子吗?”丁洋语气平和,缓缓地对丁澈问出一个他无法逃避拒绝的问题。
丁洋个性是冲动,但也不是草包,之前是被气昏头了才会一直针对着秦悦羚来和丁澈对着比犟。在她眼中,那个女人就是所有祸事的起因,是一个无耻又卑劣的骗子,丁澈一碰上她就成了十足的大傻子。
刚才阿香的哀怨提醒了她,这事不能急,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现在和丁澈玩硬的搞破裂了又何必。
这个问题在丁澈意料之中,但还是有点措手不及,他以为两人必须得先争执一轮他对秦悦羚的态度,才会扯到阿香身上。对于辜负这个词,他以前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放在他俩身上。
小时候他是管阿香叫姐的,以为她只是大姐的一个闺蜜。
她不让他喊姐,他就老老实实地按她的要求喊她阿香。
村里人的笑话,在他十五岁前是听不懂的,那时的少年心里完全没有情事,只是想着怎么才能走出去赚钱有出息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到他十七岁参军前几天,阿香羞涩地对他说会等他,他才知道她的爱情系在了自己的身上。还没完全消化完,他就走了,三年的训练军旅生涯,也极少去想这件事。反正总是要娶老婆的,阿香对自己家和父母都很好,那就娶她吧。
等见到了秦悦羚,他才明白什么叫爱情。
明明回家时已经和阿香说过,对不起,不要再等他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等他坐了牢,父母来探望时,竟然转达了阿香会一直等他直到他出来……
这事不管他怎么解释,父母都不相信,说阿香去北京那一趟已经是他的人了,做人怎么能始乱终弃。
老父更是气得想当场打他,气得话都说不顺了……
家里人都不相信他会抢劫杀人,问了他很久他只是摇头不说,最后气得母亲哭到岔气,父亲跪在他面前磕头,说自己没有教好他,让他成了社会上的败类、渣滓。这当然是反话,这是气极了的老人无奈的宣泄。
可是他还是没有说……
直到父母出事,姐姐带着幼弟前来劈头给了他几巴掌,他才哭着跪下对着老父的遗相说出真相。
阿香的事,再也没有力气去解释。
“姐,那不如你来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他的语气越诚恳,心里的讽刺就越深。复仇,这个种子是丁洋给他种下的,等真正生根发芽后,却又一副这纯粹是为了他的态度,不停地逼问他这幼苗什么时候能收成,什么时候去掐断。
丁洋眉间拧起,他让她说她没有什么不敢说的:“阿澈,我希望你能让那个女人的生活变得不好过,可是现在你整天粘着她,你让阿香怎么想?你别忘了,当初她骗你去坐牢,说过等你出来她会补偿你,可是你等到的是什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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