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唉，毛头妈妈肯定是希望你生儿子的啦，”豆豆说，“是个婆婆都想要孙子的——你看我婆婆，虽然她也很心疼宝宝，但是我看得出来，哼……”
“儿子女儿的，我是真无所谓，”田田支着下巴说道，“那也要得先能生出来才行啊……”
“别胡说八道，”豆豆白她一眼，“肯定生得出来的！你这才多长时间啊？”
“有两年了。”田田叹口气，“要是毛头在的话，会给你精确到小时也说不定。”
“这么长时间啦？”豆豆惊讶，“唉，这时间过得可真快，我都还当你们俩刚结婚那会儿呢！”
“所以啊，我爸我妈，还有毛头爸妈，都急得没话说了，医院也看了无数次，就是说没病，都是正常的，”田田很泄气，“害怕受辐射，毛头连实验都不太做了，全都交给助手——也不知道到底哪儿出了毛病。”
杜雅洁想无可想，开始拿田田的生辰做文章，田田虽然八字挺好，但是那是按农历算的，若是按阳历的话，那真是大大的不妙。因为田田的阳历生日，就是现在人们普天同庆的光棍节，11月11号。杜雅洁开始是害怕着她将来要孤守终身，可后来到底嫁人了也就没太操心了，想着这棍子好歹有四根，应该不会寂寞了，但谁又会想到过没孩子的这个问题呢！
“要是真跟光棍节有关啊，你到现在恐怕还嫁不出去呢！”豆豆一听这说法就笑了，“再说了，你再光棍，架不住毛头生日好啊，他是情人节，你是光棍节，你们俩凑一对再合适不过了——你要说光棍节生的就是光棍，那难道情人节生的就是情圣？”豆豆又笑，“你看毛头不就知道了！”
程牧阳因为得了这么个好生日，庆生的时候都不愿意太过张扬，每年都是回家吃一碗长寿面就罢了。跟章梦妍在一起的时候，到了这个日子她就要索要不同的礼物，他也不好意思跟章梦妍说，喂，今天是我生日，该你买礼物给我才是！于是那时对他而言，生日也就是破财的日子。
直到跟田田在一起的时候才好转了些，田田知道他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虽然从小嘲笑到大，但每年还都非常正规地赠送礼物，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她都是在2月13号的时候送达，即便是在国外的时候也不例外，送的东西也都是低调却又很实用的，有时恰好就是他立刻需要的。可到了她生日的时候，就坚持着不让自己送礼物，理由是他挑的东西不好看，送了也白送，省得她看着闹心。但他坚持送给她的东西，她却也都像宝贝那样收起来，就连后来他们新婚搬家的时候都还保留着。程牧阳后来每思及此，都觉得既甜蜜又愧疚。
“哎，毛头怎么说？”豆豆忽然压低声音问她，“他急不急啊？”
“他倒是没说，”田田摇头，“但是我觉得他肯定着急的。”
“他没有说过什么，有孩子就好啦，这种话？”
“没有，他从来不说这个，”田田说，“每次都是我在说，但是他每次都让我别着急，还说，还说……”田田咬了咬嘴唇，“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真要是……也没什么。”
她原本以为豆豆听了这话会嗤之以鼻，说什么男人都是这么说的啦，他们就会说好听的，但是豆豆却点了点头：“毛头能这么说，也挺好的……原来你暗恋明恋他那么多年他都没动静，我老觉得他除了智商高没什么其他的好处，现在看来他也不是像我想的那样什么都不懂。”
说到这个田田就立马很骄傲地点头：“毛头很好的！”
豆豆笑了：“我知道！”
“所以我也要等，我一定要当妈妈！”田田握拳，“我要当妈妈，然后生一个像我又像毛头的小怪物！”
话音还没落，靠谱就蹬蹬蹬地跑了过来，满头冲天辫子，炮弹一样投在了妈妈怀里。豆豆吓了一跳：“哎哟，谁给你编的辫子？”
“毛线姐姐！”靠谱手指指那边，豆豆店里的一个小姑娘在冲她招手。
靠谱记人的方式还遵循了小时候的原则，豆豆一再重复地告诉她，这个姐姐就是给你织毛衣的的姐姐啊，于是时间一长她就记得了毛线和姐姐这俩单词。
“那你谢谢人家了没有？”豆豆问。
“谢了谢了！”那小姑娘赶紧回答道，“宝宝很乖很懂礼貌的！”
豆豆就笑：“她这是装乖呢！”一边说一边把靠谱抱到膝盖上，替她顺着头发，又对田田说，“你看，这就是正宗的小怪物，我以为上幼儿园会好一点呢，谁知道回来更闹腾了！”
靠谱听不懂妈妈的话，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果汁上，豆豆打掉她的手：“昨天你答应妈妈什么了？一个礼拜都不喝饮料了，记不记得？”
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果汁，极度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田田见她可怜得很，有点不忍心：“小孩子哪能坚持得了一个礼拜，能坚持一天就不错了！你这要求也太高了！”
“这不是我要求的，是医生嘱咐的！”豆豆叫人过来把饮料拿走，“前几天扁桃体发炎，还流脓，打了七天吊瓶才好——唉，剖腹产的孩子大概就这样，先天就不足了，你以后啊，不得已也不要选剖腹，对孩子不好。”
当了母亲的人总是担心什么事情对孩子是不是好，于自己则没了那么多考虑，田田现在越发感受到了这一点。
“你自己当了妈就知道啦，这孩子有多烦人，生了就恨不得从来没生过！”豆豆见她还是很慈祥地看着靠谱，心里也有点难过，又对她说：“你就放宽心吧，趁现在赶紧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等以后就一辈子都没有了！”
“妈妈，”靠谱忽然仰着小脑袋，“我是从哪来的？”
“……”豆豆语塞，“这个，嗯，从妈妈肚子里来的！”
“每个小朋友都是从妈妈肚子里来的？”
“那当然！”
“可是，我是怎么进去的？”靠谱摸了摸妈妈的肚子，表示疑惑，“妈妈肚子这么小，装不下我。”
“坐飞机进去的。”豆豆很淡定。
田田一口水就这么喷了出来。
“飞机啊？”靠谱很惊喜，“那是不是大飞机？”
豆豆不动声色：“不是太大，一般般吧。”
靠谱已经很满意了：“原来坐过飞机！可是我怎么不记得呐？”
“你那时候小，爸爸带你坐的，”豆豆说，“就坐到妈妈肚子里了。”
田田差点笑抽筋：“你就这么教育孩子……还坐飞机！”
“那不然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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