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说说罢了,不用这么拘谨。”顾青竹无奈,这个永璋啊,对乾隆的孺慕之情太深,平常还罢了,在他面前总是这样认真多礼,“说罢,到底有什么事吗?”
永璋脸依旧红红的,嗫嚅着道:“是这样的,皇阿玛,儿臣此次来,是想向皇阿玛要一个人。”
“要人?”顾青竹奇怪:“你要朕身边的谁?”
“不是的,儿臣岂敢大胆。”永璋忙摆手解释:“这个人并不是皇阿玛身边服侍的人,而是今年的一位及第进士,儿臣前段时间偶然和他在茶楼相识,一番交谈后,发现他聪慧过人,对事情有自己的一番独特见解,实在是个人才,埋没于翰林院实在可惜,所以想向皇阿玛讨了这个人,随儿臣去户部。”
“哦?居然有这样的人才,让永璋你如此另眼相看。”顾青竹有些好奇,追问:“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做和珅,今年才17岁。是和皇玛嬷一族的钮祜禄氏。”永璋兴奋地回答。
是善保?顾青竹想都没想当即就允了,正好这些天他也在考虑善保的安排事宜,户部······是个不错的地方,永璋又是个大度能容人的,应该能够让善保毫无保留地施展自己的才华和智慧。
至于合不合规矩、会不会让其他进士不忿不平的事情······
去!他一个皇帝要调派一个进士难道还要考虑其他人的心情吗?那这皇帝也当得忒窝囊了!
没本事的人,闪一边去!
自从善保进了户部后,顾青竹不知怎么的,就开始关注户部的事情了,他知道小孩进了户部后先是按兵不动,只是每日跟在永璋身后忙活,不动声色地在暗中收集各种情报,然后有一天将事情捅给了责任感强烈的永璋,两人商量好后又联合了户部中有些被压制的人,有一天突然发难,从户部中揪出了两只大硕鼠连带着几只小硕鼠,一状告到了御前,顾青竹看完奏折之后,丝毫没有理会那几位官员的嚎哭喊冤求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然后对着两人很是夸奖了一番,永璋自然是被夸奖得羞涩又兴奋,善保表面上一副谦恭的模样嘴里说着什么这一切都托皇上的鸿福,所以才这么顺利等等之类的话!
顾青竹默默地向后蹭了蹭,明明是那么恭敬谦卑的语气,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那话语里面有种阴森森的感觉,而且,是他耳鸣了吗?为什么会听到磨牙声。
看了看面色自若的永璋,又瞄了瞄严肃站立的几个太监,嗯,都没什么异常,应该是自己听错了。
对着永璋又说了些温和的话,就让他退了下去,然后遣退了殿中的太监,望着那个站在殿中,低垂着头一声不吭的少年,顾青竹咳了一声,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好半天,才挤出一句:“那个,和珅啊,这次的事情做得不错,朕果然没有看错人。”
底下的少年不阴不阳地回了一句:“不敢承皇上再次夸奖,奴才惶恐。”
顾青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泄气地叹了口气:“好啦善保,你到底在生气什么啊?”
少年终于抬起头来,气鼓鼓地瞪着他:“奴才只是区区一个及第进士,哪敢对着万岁爷生气。”想着自己这段时间一直为那日金銮殿内发生的事情担心他,为了能够更进一步,能够帮到他而努力地到处寻找机遇,甚至因为这个被那些同科进士鄙视,觉得他是个贪恋权势的人而疏远,可是他呢?在自己努力的时候,他却和别的女人幸福快乐一家其乐融融地逛街,明明看到自己了,却当作没有看见一样无视。今天好不容易见了面,他居然一口一个和珅,那么疏远!
这让善保觉得自己的努力,仿佛就是一个笑话。
想及此,善保抿着唇,垂下眼睫,饶是他心性如何坚强倔强,也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善保,你······”顾青竹有些手足无措,忙离开龙椅到了善保的面前,犹豫地试探着伸手碰了碰他的肩,又觉得不对,虽然不知道哪里不对,但顾青竹还是收回了手,只是愣愣地站在他的面前,看着善保的睫毛慢慢地湿润,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被浸入了水中一样,闷闷的,无法呼吸一样。
“善保。”仿若叹息般地低唤着,顾青竹迟疑地将手放在少年低垂的头上,轻轻地,慢慢地摩挲着,温柔得让心醉、心碎!
善保闭上眼睛,头抵在顾青竹的肩上,眼泪终于滑下。
叔,你知不知道,全天下有人千万,有事万千,可是,只有你,只要一个动作,就能够让我这样流泪!
叔,不要丢下我,我会努力跟上你的脚步,所以,不要丢下我!
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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