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二儿媳在路上伤重不治而死,而她才十四岁的女儿,却被知府骗进府中,为保清白撞柱而亡,王孙氏眼看着原本幸福的一家瞬间分崩离析,阴阳相隔,只留下自己这么个老婆子,横下心来,毅然决定前往京城告御状,她就不信,朗朗乾坤,难道真的就官官相护,是非混淆,黑白颠倒,连当今皇上都不例外吗?
王孙氏拖着虚弱的病体,一路乞讨,其间走错了无数次方向,最后终于在病死之前,来到了京城,却在城门外,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
也许是老天爷也不忍在看这天地间的惨剧继续下去,在弥留之际,她恰好遇上了陪母亲到城外寺庙上香却因有事提前归来的邹奕孝,幸运的是,而在此之前,王孙氏曾经为了以防万一,咬破手指写下了一封血书贴身带着,更幸运的是,她遇到的是邹奕孝,一个虽然年少但意志坚定,秉承儒家傲骨与正义的邹奕孝。
辗转之后,这封书信,终于到了它最应该在去的那个人手中!
就在百官面色发白,某些身体虚弱的几乎摇摇欲坠的时候,顾青竹放下血书,淡淡道:“邹奕孝,你可知罪?”
“罪人邹奕孝知罪。”邹奕孝伏在地上,不管是为什么,自己搅乱赐封典礼就是大罪。
顾青竹嗯了一声,又淡淡道:“邹奕孝,朕问你,这信,你是从哪里来的?”
“启禀皇上,罪人是在城门外一个濒死的老妇人处得来。”邹奕孝大声回答。
“那老妇人呢?”
“已经死了,是罪人亲手埋葬了她。”
一声冷哼。
“就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妇人托付的一封血书,你就如此胆大妄为,你说,朕该如何治你?”
邹奕孝猛地抬起头,大声道:“皇上,罪人自知罪该万死,不敢求皇上开恩,可是老婆婆一家冤深似海,请皇上为他们一家九口人做主。”
顾青竹不语,眼神不住变幻,半响,缓缓道:“邹奕孝,既然这血书是你收的,你就给为此负责。”
邹奕孝愕然抬头。
顾青竹猛然站起身,朗声道:“邹奕孝听令。”
“罪人在。”
“邹奕孝,有状元之才,然赐封之日,顶撞圣驾,御前失仪,本该处死,然其身居侠义之心,舍己为民请命,此心难得,朕心甚慰,允其戴罪立功,今将王家冤案交由其复杂,令暂赐随身玉佩一枚,查案期间,执此玉佩,可令京城之外所有二品一下官员,若所查冤案属实,并缉得真凶,则依然可得今朝探花之名,若所查非冤,则全家处斩!”
“皇上,罪人已经叛出邹家······”一听说罪及全家,邹奕孝立刻急急辩解。
顾青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难道这少年真的以为这种权宜之策可以糊弄过自己吗?
邹奕孝咬咬牙,应了下来:“罪人遵旨。”
顾青竹寒着脸,出了这种变故,没什么人有接下去的兴致了,草草地将其余的进士点完,就退朝回了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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