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保呢!还真是有缘。”男人喝着茶,曾经这样笑言。
善保浅笑,却没有回答,他知道男人不是在试探,而是真真正正地在感叹,因为他每次出来都是即兴而为,没有人可以事先打听到他的行踪,而善保之所以能够次次不失约,只不过是两个字——习惯而已。
他知道男人每次出宫虽然日期不定但却总是在下午的时候,所以他习惯了早早地将课业完成,然后将抄录书籍的时间改成了晚上,宁愿耗费那点灯油钱,宁愿熬夜,只是为了将下午的那点时间腾出来到茶楼大堂看书。
他习惯了到茶楼的时候总是选择靠窗的位置,为了能够第一时间见到从街道那头缓步而来的男人。
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命定的邂逅!
所谓的缘分,或许有几分巧合在里面,但是更多的,则是善保一次次等待换来的结果。
所谓的人定胜天,如是而已。
于是,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善保的习惯也一天天地增加。
他习惯了每次见到男人的时候总是将身边的事情碎碎念地告诉他,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无论是受到赞扬还是受到挫折。
他习惯了每次到茶楼的时候都第一时间先到掌柜的那里询问茶楼有没有进一些新鲜独特的茶叶。
他甚至为了男人而特意去学习了如何最完美地泡出一壶茶。
只是短短的三年时间,这些习惯就已经深入他的骨髓,无法改变。
他和他之间的这种关系算是什么呢?
自己对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感情呢?
友情?不太像,至少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为了海兰察做这么多甚至还沉浸其中,乐此不疲。
亲情?不,他很清楚这个男人在他的心目中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和阿玛的存在截然不同。
那么,是——爱情?
这个念头浮上脑海,善保愣住了。
怎么可能?他们,实在相差太多了,善保苦笑摇头,虽然男风之事古来已久,虽然大清朝官员蓄养娈童并不少见,虽然他的心中在升起这个想法的时候奇异地并没有什么反感之情。
可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却未必有心恋落花 !
善保可不会忘记,两千年来第一部正式反对男子相恋的法令是谁颁发的。
可是,不甘心啊!
善保不想追究自己是什么时候对男人动了真心的,是第一次见到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时;是对他的心细体贴感动时;是第一次为他心弦颤动的时候;抑或是这些年相处时不知不觉为他养成那些一个个习惯的时候!
他只知道,他对那个男人,那个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真真切切地动了心,动了情。
要放弃吗?他问自己!他是个对自己狠得下心的人,一旦决心斩断情丝,即使痛彻心扉他也会做到。
关键是,钮祜禄善保,你,想要放弃吗?
善保烦躁的情绪被老管家和和琳看在眼里,老管家先是若有所思,然后猛地恍然大悟,随即露出带着感叹的微妙笑容。
哎呀呀,他不是个称职的仆人,主人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他居然没有注意到。
于是,当天晚上,当善保抄录完书籍回到房间的时候,他愕然发现自己的房间中多了一个娇媚艳丽的妙龄少女。
“奴婢秋菊!见过爷~~~”少女款款摆动腰肢,娇滴滴地说着行了个礼,一股诱人香味随着她的动作散发出来。
善保想起用晚膳时老管家那暧昧的笑容,立刻就明白了。
“出去。”他冷着脸说道,心中埋怨老管家多事。
秋菊一愣,随即笑容更美,声音更甜,柔软馥香的身体软软地偎了过来,带着娇嗔地唤了一声:“爷~~~”尾音拖得长长的,听在耳中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善保皱眉,心中泛起一阵腻味反感,不喜地推开:“说了让你出去你没听到吗?”
秋菊一个踉跄,不甘地看着善保:“爷,奴婢是来服侍您的。”
“爷不需要,立刻出去。”善保冷着脸喝道,见她还是磨磨蹭蹭地不肯离开,直接上前一步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将秋菊给推了出去,随即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爷,爷!”秋菊在门外喊了几声,见善保居然真的无动于衷,只得难看着一张脸跑去找老管家去了。
善保坐在桌边,心情郁闷地倒了杯茶饮下后直接和衣躺在了床上。
那一夜,淡得让人无法察觉的甜香弥漫在房间中,无声无息地被侵袭着躺在床上的俊美少年。
原本特意供给女人用来激发男人潜在**的甜蜜花香让少年陷入了一场疯狂的欲///望中。
春///梦本无痕,可是那一夜梦幻的缠绵却在少年的心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也让他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一见君,
如故人,
爱慕情深,
前世的缘分.
思君难见君,
常常想与君相逢,
我思君处君思我,
只愿君心似我心,
定不负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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