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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雨田园箬笠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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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稀候鸟群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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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子寅的突然到来,以及匆匆离开,就犹如丢进湖里的小石子,只是小范围漾起一圈波纹,而后湖面再次恢复了平静。     只是,打那之后,藤子都愈发粘着严澈,只要没和严国强一块下地,基本上看见了藤子都在哪,那么严澈也一定在那。     长辈们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哥儿俩感情好,这是大人们最乐于见到的。     然而,赵翠花和严江就不这么想了。     晚上。     山村十分静谧。     除了偶尔起来的山风呜咽地带走远处几声犬吠而过,就是韵律起伏的虫鸣鸟啼之外,无月的夜晚,天地被黑暗笼罩,有些森森的压抑感。     雾戌山下竹楼里。     严江翻来倒去睡不着,最后枕着胳膊望着黑洞洞的竹片天花板,怔怔发呆。     许是因为严江翻来转去的捣腾,也许是赵翠花也无心睡眠。     于是,赵翠花转过身,扯下严江的胳膊,枕好后,也学着自家男人那样儿,看着天花板。     “你咋还不睡?”严江调整胳膊的位置,给了赵翠花一个最佳的“枕头”后,侧过脸看着黑暗中的赵翠花。     “你不也没睡么。”赵翠花没好气地回了严江一句,接着,就开始叹气起来:“他嗲,你说老三跟小藤是咋回事儿啊?”     严江身体一僵,有些心虚地低喝:“啥咋回事儿?能咋回事儿?”     “你少咋呼我,我自己有眼睛。”赵翠花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儿,掐了掐严江胳膊上的腱子肉:“别动,人家枕得不舒服。”     严江果然乖乖不动了,单守枕着脑袋,望着天花板,也不说话了。     “说他俩感情好,你是亲大哥,咋不见得天天跟在老三屁股后面转悠呢?”赵翠花继续道:“我觉得,不对劲儿。”     “胡扯啥呢?睡觉睡觉。”听得严江心烦,抽回自己的胳膊,直接给了赵翠花一个熊一样的后背。     猛地被抽了“枕头”,赵翠花的脑袋也落到了原来的枕头上,看到严江这样,赵翠花气得咬牙,伸出爪子就狠狠掐了一把严江的背……结果,严江的肉太结实,恁是让赵翠花“哎哟”一声,直呼呼:“别折了我指甲,一身厚皮,哼!”     结果,却听到严江“吭吭”地鼾声传过来,气得赵翠花抬腿,直想把这个人踹下床去。     赵翠花不知道严江是真睡着了,还是在装睡,不过,她还是有了自己的想法:老三年纪也不小了,人也生得那么俊,要是……那还真不好说。     早年赵翠花就知道镇上老杨家的独生儿子,念书那会儿不行,于是早早就出去沿海打了几年工,结果出去之后就不爱回家。     老娘老子想儿子想到不行了,老两口就找了过去,这才发现儿子为什么不回家的原因——家里独苗儿居然跟个男人住在一起乱搞。     老杨老两口即便就是老实巴交的人,见到两个赤条条的男人在床上打架……再不开窍也懂发生了什么事不是?     当场就把老杨气得进了医院不说,到现在落了病根儿,半身不遂躺在床上让老伴儿照料。     至于杨家的儿子,事后不单没说回来看一下生养自己的老娘老子,最后直接换电话换房子,压根连信儿也不跟家里捎一个,气得老杨太太每每提及都捶腿嚎啕,说是自己做了孽,老伴儿躺床上动弹不得,儿子成了变态,如今音讯全无,是生是死家人丝毫不知。     想着想着,赵翠花只觉得头皮发麻。     自家小叔生得好,那是十里八村人都知道的。记得早前还有人打趣赵翠花,问道:“翠花啊,你说你家小叔那么俊,又是名牌大学生,你们得给他找个什么样儿的婆姨才配得起啊?”     那时赵翠花也不介意,只是笑着说:“我哪儿知道?小叔已经算是城里人了,怎么可能还找乡下婆姨?你们那点儿小心思就省省吧!”     如今仔仔细细回味,赵翠花是越琢磨脊背越发凉:可不是么,老三那模样儿……有几个女人能配得上?难道真要去找个什么电影明星?人家乐意跟着来这穷旮旯过日子么?就算不找那漂亮的,窸窣平常一点儿的?一个婆姨家居然没自家汉子生得俊……那说着,似乎……也不是个事儿吧?!     没多久。     严江是真睡着了。     这下,反倒变成了赵翠花抓心脑肺,辗转难眠,兜兜转转也就那么一个问题——这可咋办捏?老三到底该找个啥样儿的婆姨才合适呢?总不能把老三真当闺女嫁出去吧?!哎哟……     第二天起来后。     一脸菜青,挂着两个大黑眼圈的赵翠花刚一出房门,又看到跟在严澈屁股后面转的藤子都……顿时“哎哟”一声,觉得脑仁儿咋就这么疼哩?!     正伸手等着严江过来搀扶的赵翠花,没料到自己的声儿不低,那头传来了比她声音更高的惊呼。     “啊啊,三叔,三叔,快来看,好漂亮的黑鹅鹅,好漂亮的黑鹅鹅啊!”沈春拍着手掌,脆嫩尖锐的声音从池塘方向传来。     “有黑色的鹅吗?”严家陵的声音带着质疑。     “那不就是嘛。”沈春稚声稚气中,带着浓浓地不屑。     “我就没见过黑色的鹅,那肯定不是鹅。”严家陵的语气中明显带着愠怒,似乎被女生瞧不起,伤了他“男人的自尊”,果断地拉沈秋下水:“沈秋,你说是不是?”     “……三,三叔一定知道。”过了片刻,沈秋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湾里谁家的鹅跑过来了?”揪着严江胳膊的赵翠花听到孩子们的争论后,抬头看着严江。     严江摇摇头:“我记得湾里这几年都没人养过鹅啊。”     听到严江的话,严澈也从竹林下竹笕旁抬起头:“为什么这几年都不养鹅了?”在严澈的记忆里,以前湾里好多人家户都养鹅,这鹅不同与鸡鸭,鹅的领地意识极强,而且性野彪悍,论起看家看门,鹅可不逊于狗。     严澈一问,藤子都也望向严江夫妇。     在农村呆了不少时间,周围也都熟识起来的藤子都自是少不得跟走窜窜门子,正是因为这样,藤子都防了看家的狗,没有想到那鹅比起狗来,更叫人咬牙。     这么思量着,藤子都忽然觉得左腿小腿肚有些疼——早前去林家沟送东西,藤子都就被林二家的大白鹅啄了一大口,虽说没有出血,但是那一大团淤青却是一个礼拜后才消下去。     “那不是前几年家禽闹瘟疫么?不说咱严家湾,整个富源乡十多个村全部鸡鸭鹅几乎都死得差不多了,病死的这些鸡鸭鹅又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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