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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雨田园箬笠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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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耕农忙时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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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脚步近了。”——朱自清·《春》     当大伙还在拍着肚子大呼昨日元宵味道不错,讨论什么什么馅儿最香,什么什么皮儿最糯时,春耕农忙时节已经来了。     今年严江两口子过了十五也没见动回镇上心思,反而在竹楼里住了下来……嗯,反正严澈在修建竹楼时,就准备了不少房间,多他们一家三口完全不是问题。     严强冷着脸问他们怎么还不回镇上,准备着去拜年时候,严江嘿嘿一笑,挠着头道:“嗲,过年生意淡,谁不在家窝着呢?”     赵翠花更直接:“这家里没个娘们儿,缺个人收拾,我是嫁来严家婆姨,不留下帮着收拾要被人戳脊梁骨,不干不干。”     严家陵蹲在地上,一只手搭在小金脊背上,一只手搭在小银脊背上,一双乌溜溜眼睛委屈地看着严强:“阿爷,您嫌家陵了么?您不要家陵了么?您要赶家陵走了么?您不疼家陵了么?呜呜,以前阿爷都不会赶家陵走。”     得,看到孙子这个委屈劲儿,严强心下一酸:难道我这个阿爷这么孬?     赶紧把严家陵唤到身边,一边安抚着抽抽抽孙子,一边轻轻抱着小孙子摇啊摇:“乖,乖,阿爷不赶,阿爷怎么舍得赶家陵呢?”     于是,严家陵在严强看不到角度,对着一众看戏长辈吐了吐舌头,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一个“V”字,趴在严强肩头还在“嘤嘤嘤”。     严澈头疼地拂额,侧目正好看到对着严家陵伸大拇指藤子都,这下算是明白小侄儿怎么会越来越皮根源所在了……奉送几枚大白眼,心道:要是侄儿学坏了,第一个放不了就是这混蛋。     只不过,藤子都耸耸肩,无所谓跟着众人走出来竹楼,各自忙活去了。     这样一来,倒是严澈皱着眉头,一头雾水:这藤子都脑子哪根筋搭错了线,居然不瞪人了?     严江一家三口之所以留下来,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找个借口帮家里下地干干活,免得手不能拿肩不能抗严澈做不下来。     以前家里没有包山吧,地里活儿也不少,严强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严澈也绝对帮不上忙;如今包山了,那就得加个“更”字了。     按照严澈话来说:“没什么啊,请几个人来帮忙不就行了么?”可是,他难道忘了,这个时候大家都忙着自家农活,谁还有时间为了你那几个钱儿来帮忙啊?     没把这个利害问题说出来严江两口子,那完全是为了顾忌严澈自尊心……哎,这握笔手,能干什么农活啊?!     于是,很久不曾摸过锄头,下过地赵翠花扛起锄头,挑着两箢篼柴灰,拧着一竹篮种子,噔噔噔——利索地去了自家地,翻土下种。     那利落劲儿看得藤大少爷在一旁脸色顿变,猛擦冷汗,牙关紧咬,“呸呸”两声啐了两口唾沫在手心一搓,轮起锄头就开工:靠,难道,难道我,我还连个娘们儿都不如了?     嗯,当然啰,身后还跟着一个压根儿就没机会下地严澈,正围着地头转了圈,蹲在地头树荫下面,手肘杵在膝盖上,手腕弯曲,拇指撑着下巴,薄唇抿成一条线,蹙眉垂眸凝思……一脸正儿八经地COS思想者呢。     严家湾和邬子荡地差不多连在一起,由于是山地丘陵,大多是呈现阶梯型。     严澈家地和邬子荡邬爱家地爱在一起,中间只有一道用碎石砌起一米高堤围,因此邬爱一家下地时,正在青幽幽麦苗畦中拔草撒柴灰赵翠花率先打了招呼。     邬爱婆姨和赵翠花娘家都在赵家沟,两人在辈分上,赵翠花还得喊一声邬爱婆姨一声姑姑呢。     “姑啊,你们也来啦。”赵翠花将手里稗子草丢到一旁箢篼旁,直起身子,笑着打招呼。     “哟,是翠花啊。”邬爱婆姨也放下锄头,笑着望过来,也就看到赵翠花身后另外两个:“翠花,那个是你小叔吧。”     赵翠花顺势望去,发现邬爱婆姨看是藤子都,噗嗤一声笑道:“哪啊,那是小叔婆姨。”说话间向地头树下方向努了努嘴:“那个才是。”     “嘿,和家陵他嗲一点不像。”邬爱婆姨看到严澈后,心下一惊,话就脱口而出了。     赵翠花听了这话脸色立刻变了:“姑,你说他兄弟俩不像那像谁?”     邬爱在一旁听着自家婆姨说错了话,赶紧笑着岔开话题:“翠花啊,你小叔弄山怎么样了?”     赵翠花脸冷下来,语气也不再那么热乎,哼哼道:“还能怎么样,不就是一山果苗子绽了花,池塘育苗都长大了呗。”说到这里还故意地叹了一口气:“哎,也不知道这是运气还是咋地了,小叔那一山果苗子过冬才栽下去,恁是没冻死一棵……啐,要不是那些背了时烂手,恐怕打了秋就下果了呢。”同时还不忘斜了邬爱婆姨一眼,眉头挑得老高,要不是那一脸得意,别人还真以为赵翠花是在诉苦呢。     邬爱婆姨有个弟弟,入赘去了双河村。早些年去枝城做生意,运气好赚了一笔钱后,回来时带了一个在外认识朋友,一起合作包了双河村旁一座山做种植园。     不过,也不知道是那人运气不好还是老天爷和他作对。     在山包下五个年头里,那山上种什么死什么,还山体滑坡三次,到了最后,无奈之下学着人家在山上放羊家畜家禽什么,结果也被附近山林里窜出来野猫子咬得七七八八,血本无归。     承包五年合同一到期,邬爱小舅子和那合作人更是打上了官司,弄到现在还没理透算清,两家人都被拖垮了。     这会儿邬爱婆姨无意中中伤了严江严澈,暗指严澈不是严强亲生儿子,赵翠花怎么肯就此罢休?     嘴角一勾,冷笑着再次把旧事重提,看着邬爱婆姨黑了脸,赵翠花心里真是乐开了花。     呃,不得不说,赵翠花这女人真很介意人家对自家说三道四,嗯,当然,她说人家就是理所当然了。(囧)     经赵翠花这么一说,邬爱也觉得面子挂不住,想变脸吧,明明是两个婆姨家斗嘴,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掺合着说着难听;不插嘴吧,小舅子这事确实很让他难堪,毕竟当初小舅子可在他这里借了一万多块,如今不但还不上不说,逢年过节小舅子一家还给他们脸色看,更别提要账事儿了,两家闹得关系僵得不得了……这事儿也成了别人笑柄,邬爱一个痛处。     一时间,邬爱老两口都挂不住脸了。     旁边藤子都瞧得真实,偷偷擦了一把汗: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难怪严澈嘴这么毒,他嫂子简直比他还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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