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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雨田园箬笠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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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来了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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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元照在家排行老五,严家湾的年轻小辈儿都得喊他一声“五老祖”。     虽然今年已经八十三高龄的严元照,依旧须发乌黑,面露红光,手脚麻利,走出去,任人也看不出他“高龄”在身,充其量也就猜他个六七十岁吧?!     严元照并不是严家湾辈数最高的老人,也担不起“老辈子”的这个称号,因为他头上还有一个堂叔,九十六岁的严廷宽——严廷宽是严家湾的“宝”,严氏族谱里廷字辈最后一位健在的老人。     逢年过节,严氏子孙回严家湾拜祖宗时,免不了都去看看那位活生生的“祖宗”,同时,也巴望着严廷宽过百岁仙寿之际,重新翻录好严氏族谱后,希望整个严氏家族的儿孙全都回来严家湾,好好热闹热闹呢。     按理来说,严元照虽然无儿无女,在严家湾这个极重孝道的地方,也是有小辈们伺候着孝顺着,也算是衣食无忧吧?!可是严元照身上还是有个可大可小的小毛病,一直困扰了他几十年。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出生的严元照,经历了中国那段艰苦的战乱时期,饥寒交迫远远比不上成日惶恐的那些日子里,年幼的严元照跟着家人担惊受怕,腿上的毛病就是在那些时候受伤落下的——风湿,每逢阴天雨天,严元照都疼得“哎哟哎哟”直哼哼,更别说下床活动了。     这天,一大早的,严元照就听见有人在自家院子外喊自己。     悉悉索索穿好衣服,严元照出门一看,原来是湾前的严兆林来了。     把严兆林让进院儿后,严元照也进了屋,端起桌上的隔夜茶水就准备喝下解渴,却被严兆林拦了下来,转身给严元照泡了一杯热茶递将过来。     严元照接过热茶,严兆林就叨叨起来:“五叔,记得湾后头严兆庭不?”     想了想,严元照点点头。严兆庭是兆字辈里,比较能干的一个孩子,就是走得早,留下的四个孩子还算本事,老大既是严家湾的村长,又是严氏家族如今的族长。     “严兆庭家的老四,记得不?”严兆林又问。     严元照眯眼,他当然记得严兆庭家的老四,四个孩子里,最本分的就是严老四,早些年从外面带回来的媳妇儿,他还去看过呢。四围乡镇没一个婆姨比得上的俊俏不说,还给严老四生了一个状元儿子,听说考到北京上大学去了,那可是严氏一族的骄傲啊!     想着,严元照顿下手里的茶杯,道:“老四家的小三儿该大学毕业了吧?!”     严兆林点点头:“嗯,毕业了,听说昨天晚上回来了。”     “真的?哈哈,不错不错。”严元照一听,眉开眼笑:“走,过去看看咱们严氏一族的状元郎。”     “诶?五叔五叔,您别急啊,我这来就是让你去严老四家的。”严兆林赶紧拦下严元照,小心翼翼的把他安抚在椅子上坐好:“五叔,您不晓得吧?严老四家又出稀奇事了。”     “嗯?啥事啊?这么大惊小怪的。”严元照对严兆林拦下自己的行为,很不开心。     “五叔,您别生气啊,我说,我说就是。”看严元照静下来,严兆林也捡了严元照身边的位置坐下:“五叔,严老四家院子里那棵死了几年的老橘树,活了。”     “真的?”严元照一听,拔起半拉身子,盯着严兆林。     严兆林赶紧道:“真的,真的,严老四一起来就发现了,现在村里的几个老人都往那边赶呢。我这不就是来找你的嘛!”     “嗯,那咱们过去看看去。”严元照一挥手,还真有几分长辈的姿态。     严兆林颔首,跟了两步:“五叔,要不要去喊三爷爷?”     严元照脚步一停,皱着眉头,捋着胡须想了想:“还是不要去了,三叔年纪大了,不去打扰他老人家的好。”     严兆林也觉得是这么个话,便跟在严元照身后,往严家湾湾后的严老四家赶去。     看着开满一树白花的橘树,严元照乐得啧啧作响。     这是什么?吉兆啊!     几个老头儿刚叽喳争议了一番,严元照就看到一个五官隽秀,身姿修长的俊后生从严国强家的堂屋走了出来。     严元照当然知道这孩子就是严老四的幺儿严小三儿,这个可是严氏一族唯一的一个状元啊!     看着这个小三儿,严元照笑眯了眼,不停地捋着胡须:不错不错,小时的粉面仙童儿,如今已经长成了俏儿郎,俊状元——真给严氏一族长脸啊!     想到自从严家湾出了这么一个状元后,严元照每次去灵渠镇上赶集,逢人就被夸“严家湾好风水”的时候,严元照不由捋着胡须出声道:“哟,这就是老四家的三小子啊?嗯,不错不错,长大不少,身体也壮实不少了。”     听到这严小三儿礼貌谦逊地称自己一声“五老祖”时,严元照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呵,状元郎啊,那也是我严家儿郎,也是我斗大字不识一升的严元照的重孙儿。     所以,从严老四家看稀奇出来,到回到自己的小院儿时,严元照都美滋滋地暗乐,连饭也多吃了一碗。     傍晚时分,严元照又被莽撞的小辈儿闯进了院儿。     想想谦和有礼的严小三儿,再看看这个国字辈的小辈儿,严元照摇摇头:果然是读书人和莽汉的区别。     来人是国字辈的严国昌,七十多岁了,只长年纪不长心性,毛躁得还不如年轻人稳重。     严元照问严国昌作甚急急忙忙的,严国昌夺过严元照跟前的凉茶,喝了一大口,才跟严元照说:“五爷爷,严老四家院子里的橘树……结橘子了!”     听严国昌一说完,严元照一愣,猛地一拍大腿跳了起来:“走,走,看看去。吉兆啊,吉兆啊!咱严家湾,咱严氏一族,这下要走大运了!”     一路急行,严元照又想到了当年严小三儿考上大学时的异像,再想到严小三儿一回来,枯木又逢春,不但死而复生,还开花结果……这,这,这不就是说严小三儿正是神仙下凡,来光耀严氏一族的吗?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的严元照,风行疾驰赶到严老四家的小院儿。     好家伙,院子里里外外围了几大圈的人,都站在橘树下指着硕果累累的橘树喧闹不止。     见到严元照来了,一圈人就让开了路,严元照摇步生风,走到了橘树下,看着那一束黄澄澄,硬是比一般家橘子大上好几圈的橘子,激动的脸上似乎要沁血。     严元照手指颤抖,指着那是一树橘子道:“这,这,这是仙物,是仙物啊!”     严元照因为情绪激动,有些丢脸的被后生们送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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