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光走在黑暗里,呼吸着暗色调的空气。
似乎就稍微觉得安心了一点。
空荡荡的街道的两边,店铺都已经关门。然而从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在下一个巷口左拐,穿过许多堆满了散发腐臭气味的垃圾,就可以看见灯光。
流浪的猫狗们尖叫着退后,露出獠牙和警惕的眼光。
灯光刺进清光的眼里,而伴随着灯光一同到来的,是嘈杂的音乐声,依稀还分得清楚架子鼓的节拍和主唱声嘶力竭的喊声,然而更多的却是人群里的秽语和尖锐的口哨声。
从一边的楼梯上下去,在楼梯口的一面破锅上,清光按下拇指。
这一栋废旧的老楼,底下竟然是貌似飞车党暴走族们的集结地,更有许多流浪乐手在此登台表演。
台上的灯光胡乱地装着,无数粉尘飞舞。
而犹有无数穿着或怪异或赤身裸|体的表演者们在粉尘中嚣张地笑着,做着猥琐的表演。
舞台的背后,有放荡的涂鸦者将鲜红的油漆喷在上面:Lord of Evil。
观众或是跟着乐声热烈起舞,或是在一边喝酒打架,但没有人上去劝阻,亦有同性或者异性在一边嬉笑着唇舌接吻。
空气中充斥着放纵和**的气味。
这是城市边缘一个不同的世界。
日本据说是最重视礼节的国家之一。
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现下的生活就该是这样进行下去。
但在每一个城市里,总有一些角落生活着全然不同的人类。
或许不该这样说,毕竟白天的时候,他们会和一般人一样衣冠楚楚,挎着公文包或是拎着小皮包走在同样的街上,见面的时候也会笑盈盈地说着:早上好。
其实谁也说不清楚,哪一种才是生命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拥有的生活姿态。
但是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也不想被别人知道的阴暗面。
清光径直走向舞台。
两个接吻的男人被她惊扰,其中一人□着说着什么,摸向她的脸。清光沉着脸,眼都没眨,伸出一只手去捏住了他的手。
“啊——”杀猪般的尖叫在地下室响起,然而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并且很快淹没在嘈杂的音乐声里。
清光也并不在意,前路障碍很多,她索性拿出木刀,不管三七二十一斩过去。
那些人大多毫无防备,被突如其他的木刀打趴下去。
倒下的人一多,旁边和舞台上也注意到了异样,音乐声总算渐渐弱下去,只有染成红色鸡冠头的主唱还在摇着头忘我地嚎着,大鼻孔中的三根妖艳的鼻毛隔了老远还能望得见。
没有了伴奏,清光倒被他的歌声吓了一跳,脸上挂下三根黑线。
从人身上踩过去,三两步她就到了舞台下,木刀抵住舞台一边翻身一跳便跨上了舞台。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在惊惶或疑惑之后都落到了清光的身上。
【存在感XD找到了】
清光也不在意,笔直地走到还在捶着胸掏心掏肺地嘶吼着“死了都要爱”的鸡冠花主唱前面。
“鸡冠花”总算从自我小宇宙中感受到另一个爆发的小宇宙,茫茫然抬起眼来,还露出难得的猥琐微笑——他以为今晚交到了好运,一个妹子被他的歌声感动了。
那么今晚他就有事儿干了。
熟料他冲眼前这个虽然长得不咋样但也算是有两分姿色的妹子一笑,这个妹子也回了他一笑,而后左手成拳一拳打在他的左眼上,又从他的手中一把抢过话筒便捅进了“鸡冠花”的鼻孔里。
“可惜了,熊吉,你竟然不去玩吉他。”清光的声音里隐藏着笑意。
“这……这不是阳子吗?你觉得我应该去练吉他?”熊吉一边努力地将话筒抠出来,总算认出眼前的人来了。
这里所有的人都用另外一个名字而非真名,而清光则使用“阳子”这个名字。
“对。”清光顿了顿道,“你干什么都比唱歌好!”
“哈哈哈哈哈……”
底下一圈人凡是听明白地都笑出声来,一个易拉罐砸上来,正中“鸡冠花”熊吉的额头。
“今天只有你在?那个衰男人呢?”
“你说英秋大哥?”熊吉并不生气,拿下头上的易拉罐,罐里还有可乐,他便喝了一口。
“超营养草莓牛奶加钙乐队今天是压轴,他们应该还在附近,我带你去。”熊吉边喝边道。走下了舞台。
而那一边早有人跳上舞台开始新一轮的耳膜折磨。
“没想到你今天会来啊,话说你好久没来了,演戏还顺利吗?”熊吉随手将易拉罐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顺利的话我会出现在这里吗?倒是你,东大的计算机课业不是很忙么,还有闲情在这里唱歌?”
“嘿,如果没有这个地方,生活岂不是很无趣。”熊吉毫不在意地笑笑。
“——你就不怕有一天你们中有人会泄露这个秘密基地?”
“那样的话我就无法在这里,甚至无法在社会中待下去了吧。成天被大家带着有色眼镜看我这个变|态。”熊吉哈哈地笑起来,“不过,你是不相信我180的智商和国家标准的指纹认证系统,还是不相信兔美在这附近布置的几百个摄像头?”
哐啷——一个垃圾桶突然翻倒。熊吉吓了一跳,转过身去。
一声猫叫幽幽地传来。
“吓死我了。”熊吉摸着心脏道。
清光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道:“——你们这群怪人。”
“阳子你难道不是怪人中的一员?”熟悉的男中音从树木的阴影下传来。一个年轻男人从树下走了出来。
身材高挑,轮廓英俊。黑色中长发遮了半张脸,右耳耳钉反射亮光。
明明是一身落拓朋克的装扮,然而这个男人的身上却看不出一丝颓废的迹象,倒是颇为阳光开朗。即使站在黑夜里,他的笑容也很容易令人联想到冬日的日光。
空知英南的哥哥,空知英秋。
“我可没记得我有答应过。”清光冲着那个男人微微一笑。
“不过,你什么时候招惹了奇怪的人了。”
“奇怪的人?”英秋手指略一触额头。
“不破尚——”清光顺手抄起剑往旁边一棵树上刺去,力气不大。
剑并没有掉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了一个男子的手里。
那男子很高大,身材修长,黑色的皮裤在银色的路灯下闪着微弱的光彩。他的脸隐藏在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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