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着那些事的时候,心里某个不知名的空洞会暂时的停止了那种仿如鸽哨般寂寞的风声,让她感到暖融融的,似有一缕金色的光浅浅的照在心里,很舒服。
其实,她所能为郑曦做的事实在是不多:
在他浇花的时候,很有眼色,但是笨手笨脚的给空了的水壶蓄水;修剪花草的时候,伸着小胖手帮他扶着花枝;喷洒虫药的时候,戴着过大的大口罩,怒力的露出圆眼睛跟在郑曦身边,很绊脚的帮他寻找喷洒的目标;在他看书的时候,鼓着小腮帮子吃着东西陪在一边,不吵不闹……
就在白小胖鸟这样陪着郑曦静静的守着一朵花从含苞到盛开进而凋落的时光里,有什么东西也在无声无息的以难以察觉的姿态发生着变化。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郑曦会在多愁善感的文艺小鸟为一朵花的凋枯而扁嘴的时候,摸摸她的小脑袋,告诉她:在一朵花盛开的时候,要尽情的欣赏,在凋零的时候,要记得曾经的美丽;在有时看书看到精彩处,他也会微微拉高声音将认为好的段落念给坐在一旁乖乖吃食的小鸟听,虽然她从来都是有听没有懂的画着小蚊香眼。而哥白小鸟也在不知不觉间停止了以前的每日一嗅,改为不停的劝说神仙哥哥多吃一些东西,担心他长得太瘦,会容易生病……
当季节的脚步从早春开始徐徐的走向初夏,阳光的热度一点点的升高时,哥白小鸟在郑曦家里的活动领域已经从开满花朵的庭院扩展到了室内。每次等待她到来的,不仅有好看又和气的神仙哥哥,温顺可爱的拉不拉多狗黑尾,还多了一碟好吃美味的甜点以及一杯又好看又好喝的花草茶。
随着地盘的扩展,心思极其简单小白的白小姑娘也终于开始注意到这户人家的与众不同之处: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从未见过郑曦的父母或亲友,只有一位很沉默的,一条腿似乎有些跛的中年男人照顾他的日常起居,郑曦管他叫三叔。这位三叔大多数时候也看不到,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很神奇的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
为什么神仙哥哥从不出门也不上学?而且没什么亲人,甚至除了她,似乎没有一个朋友来看他。当然,也许有,只是她没遇上?……很多的疑问萦绕在白晓棠的小脑子里,只是,也许是出于小动物的天性本能,她从来没有开口询问过,直觉告诉她,还是不要问的好。
很陈旧的二层小楼,面积其实并不算太大,但如果只有两个孩子的话——天晓得三叔平时都在什么地方,还是显得很空旷的,说起话来都会微微的带着回声。
室内的布置也十分简单,甚至算得上简陋,木制的窗框油漆颜色暗淡,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开始剥落。木制的楼梯和地板虽然还很结实,但是,以白小胖肉球的小体重走在上面时也不时的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一副仿佛随时准备瘫塌罢工的样子。除了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和一台看起来很先进的电脑外,最多的就是书。
微微泛黄的墙壁上只有几幅框在陈旧的相框里同样微微泛黄的老照片。
白小胖鸟踮着小脚仔细研究过,那都是同一个男人,从斯文稚气的少年到儒雅严肃的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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