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卧在血泊中极为虚弱的白映雨,殷离面上泛出一抹苍白的笑容,今天的事都是她的过错,她错估了殷海,她没想到殷海会狠毒至此,为了除去她们母女,连自己的身体都能拿来当做赌注。
吃力地站起身,殷离面容肃穆地看着泪眼婆娑的江凤蓉,指责道:“二娘的确是不明事理!爹爹在这,难道阿离还能害大哥哥不成?就算阿离想害大哥哥,难道也不顾我娘的性命?况且阿离觉得刚刚大哥哥教训得是,阿离以前的确做过一些梦,原来那都是假的,原来阿离并没有听到二娘对大哥哥说十几年前对我娘下药的事,也并没有给同二娘一起来的那几个姬人下药让她们不能生育,二娘没有逼那个死去的姬人堕去腹中的孩子,更没有在爹爹留宿在雨落轩后送东西来给娘吃,不想让娘再有小弟弟,原来一切都是阿离的错觉,既然如此,阿离也就没了怨恨二娘的理由,又岂会再来害大哥哥!”
殷离这番话,真真假假,有些是这几天从白映雨那打探到的,有些却是她编造出来的,但她相信,殷野王宠爱过的姬人无数,为何只有江凤蓉能成为二夫人?又为什么只有她孕有男嗣,难道其他的姬人都得去看孕育专科?这其中没有猫腻简直说不过去!
而她也的确没有更好的机会说出这些话了,错过今天,她就成疯子了,所以只能趁早说出来。
江凤蓉面色陡然一白,紧张地看着殷野王,声音也跟着尖锐起来,“阿离,你不要胡说,是不是你的疯病又犯了……”
“二娘。”殷离奇怪地偏了偏头,“阿离不是说了么,原来这都是梦,要是大哥哥不那么说,阿离都不知道原来这是梦,不过可能阿离年纪小记性也不好,倒是忘了大哥哥说过的什么殷有福殷有禄的事……”说着她费力地走到白映雨跟前想把她扶起来,“娘,我们快去给大哥哥找药……”
白映雨生受了殷野王一掌,没死已是万幸,哪里还站得起来?不过看到殷离好端端地站在那,她顿时便觉值了。
白映雨不是不明白刚才有多凶险,要是殷野王带着殷海走了,殷离便真的成了小疯子,将来说不得还要遭什么样的罪,那简直比杀了她还要痛苦。可之后殷离不仅留下了殷野王,更说出那么骇人听闻的事,就连白映雨也开始怀疑自己多年未再生育是不是有什么内情。而白映雨丝毫没怀疑这些话的是殷离无意间听来的,因为殷离还不到九岁,这么小的年纪,就算是做梦,又哪里梦得到什么下药、堕胎这样的丑事!
殷离想达到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因为她年纪小,反而更会让殷野王对她的话起疑。
“解毒丸就在你屋里的百子柜中。”白映雨急喘两声,“有个白色的瓷瓶……”
殷离点了点头,又看向殷野王,“爹爹,让人把娘送到房中好吗?”
殷野王没有说话,抱着殷海抬腿进了殷离的房间,那边管家殷洪正守在院外,待殷野王进了屋后连忙招呼人将白映雨扶起送回房间。
殷离仍是捂着肋下,慢慢走回房中,直奔梳妆台旁的百子柜,用脖子上挂着的钥匙打开柜门,一眼便见到白映雨说的那个白色瓷瓶。
瓶里的解毒丸是白映雨为殷离特制的,她不希望女儿再去练“千蛛万毒手”,但又不知该如何阻止,所以早早备了这瓶解毒丸,如果殷离一旦决定散功,解毒丸便能加速散功的过程。
白色瓷瓶旁边,是一个精致小盒,只有半个巴掌大小,殷离一看便打了个冷颤。盒里便是那天跑出来的小蜘蛛,被白映雨一起收在这里,听白映雨说,这只蜘蛛名为金背线蛛,在天下闻名的毒物里也是排得上号的,对于练毒功的人来说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殷离这只是由白映雨手中的母蛛繁衍而来——殷离听说白映雨还养蜘蛛,身上足足麻了一个上午。
伸手拿起那个瓷瓶,殷离本想整瓶拿过去,可一个想法又蹿入她的脑中。
她从瓶中倒出几粒解毒丸拿在手中,又借着柜门的掩护将瓶子放到那个装蜘蛛的小盒后面,最后将小盒的盒盖打开虚掩,这才转身回到床前。
“爹爹,快给大哥哥吃吧。”殷离递上药丸。
殷野王伸手便接过药丸。他倒是不怕殷离敢耍什么花招,他这样的男人,有时候会对自己有盲目的自信。
江凤蓉却是怕的。殷海并非假装昏迷,为了骗过殷野王,殷海逆转内息以致昏迷,如果这时殷离有心使坏,殷海昏迷之中无法察觉,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把殷离和白映雨统统杀了,又哪能抵自己儿子的一条性命!
“老爷……”江凤蓉抖手握住殷野王的手,看着他手中的药丸,面色惊疑不定。
殷离轻咳一声,上前从殷野王手中抓起一颗药丸便送入口中,咽下后看也不看江凤蓉,径自与殷野王道:“爹爹,这药丸阿离在散去毒功的时候吃过,真的不是毒药!”
殷离肯吃药丸的举动倒是让殷野王有些意外,他原不相信殷离会舍得散去毒功,毕竟这门功夫入门极难,据他所知殷离已练了大半年,这也是他对白映雨母女愈加疏远的原因,虽然不得不承认这门功夫大成之后威力惊人,但想到这门功夫带来的后果,他就觉得恶心!可现在,殷离竟真的将解毒药丸吃了下去,看来她说为了他的喜爱而散去毒功的事情有可能是真的。
江凤蓉哪知道殷野王的想法?此时她只想将殷离赶得远远的,又见殷野王没有丁点怀疑便想给殷海吃药,慌乱之下急道:“这药丸是你娘制的,就算有毒她也会给你解药!”
殷离冷笑一声,“药丸我已吃了,二娘再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就请二娘马上将大哥哥带走,出了这个院子,大哥哥是生是死,都别再扯到我和我娘的头上!”
江凤蓉迟疑了,她不确定殷海是不是准备了解药,殷离又说得绝决,一时之间她倒左右为难了。
殷野王极不耐烦,在她们说话的功夫已抬起殷海的下颔,捏住双颊迫使他张开嘴来,将手中剩余的两颗药丸塞了进去。
殷离忍着肋下的疼轻轻靠在床柱之上,“爹爹,这药丸一次必须得吃三颗。”
殷野王冷眼撇来,“还不再拿一颗!”
“阿离……阿离没力气了。”殷离大口地喘着气,捂着肋下道:“前几日被大哥哥踢断的肋骨还疼,便麻烦二娘再拿药丸过来吧。”
江凤蓉眉头一皱,已见到殷野王的面色不佳,有心替殷海辩解两句,却禁不起殷离的催促。
“在那个白色的瓷瓶里。”
江凤蓉恨恨地盯了殷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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