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垂着眼帘面带沉思之色。
梅海泉道:“依你之见汛期河堤崩垮是因防汛不力?
吴其芳道:“正是防汛但仍洪灾必然因防汛不利。古语云‘以河治河以水攻沙’若是能兴修水利引导疏通防汛得当洪灾自然便少了。
话音未落却见晟之跨一步上躬身作揖道:“下官不才与吴大人所想相左。
梅海泉见是晟之不由一愣他早已对家人厌恶了十分去唯对晟之印象稍些因说道:“但说无妨。
晟之继续躬着身作揖道:“下官想说个故事打比方:东县和西县均知夏季雨水丰沛恐有决堤之灾。东县知县将朝廷拨下银两尽数用于河务之上每日与百姓一同修筑河堤。西县知县则将银两用于贿赂上峰根本未将河防放在心中。待夏季将至洪水决堤东县河堤固若金汤百姓安居乐业。西县江口决堤百姓流离失所此时西县知县极其英勇与百姓一同抗灾。因西县受灾严重朝廷又拨了大笔银子下来西县知县又贪了一笔继续用银两贿赂上峰。后州府拔考核优秀官吏西县知县因使了银子又在抗灾中政绩优良被朝廷拔为知州而东县知县仍是知县罢了。
梅海泉眯了眼将茶碗往桌上一放听“啪一声脆响道:“你说此话是什么意思?
这一桌唯有梅海泉、梅海洲、吴其芳和晟之四人而已众人见有异状纷纷朝这边看来。晟之直起身脸色如常道:“大人勿恼适才所说是下官推测罢了。下官并不懂河务是在想朝廷拨银两做防汛之用但为何还闹洪灾?朝廷拨下银子真真正正有多少用于河防要务?几也未曾听说闹如此多灾情但这几雨水也并不比几多了多少为何灾情反倒越来越厉害了?怕当中还有些旁缘由罢了。
梅海泉听此处站了起来向走了两步又扭头招手将晟之唤跟道:“你可知你说这番话传扬去便不知要得罪多少人了?
晟之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巡抚大人料事如神应是心中早有了定数唯恐投鼠忌器否则也不必为此事如此烦恼了。
梅海泉又一怔再将晟之打量了一番沉默半晌忽拍了拍他肩膀口中声音微不可闻道:“可惜了可惜了……说罢转身对梅海洲道:“哥哥还有事先走一步了。梅海洲忙不迭起身相送。吴其芳心中不快但脸上仍带了意跟在后面送梅海泉门。
怡人拧了眉道:“姑娘我怎没看懂?三爷惹老爷生气了?
婉见了轻轻叹一声道:“自然不是。芳哥儿这一遭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他自小在官宦人家长大这里头猫腻儿怎会不知?是他想在爹面买面子却又怕得罪旁官员捡了不疼不痒做了文章。爹爹在官场沉浮这么多一步步熬如今怎会看不透呢。其实这么做也无妨偏有晟哥儿给点了来又说辞得体一刀切在爹爹心坎子上反倒赢了处去了。说了一回又叹了一会忽又起来道:“达哥儿先说他在殿试上做文章讽刺朝廷我还不信如此看来十有**是有这档子事儿行险招罢了。说此处将又朝屋里望去见晟之也跟在众人身后送梅海泉便忙将簪子塞怡人手中道:“待会子他回去你便赶紧将簪子塞给他然后赶紧回来万万不可逗留。怡人拿了簪子去不在话下。
且说梅燕双一心在吴其芳身上唤来自己身边惯用一个唤作椴儿小丫头子褪下腕子上一金镯子用帕子包给椴儿道:“你把这个给那穿着姜黄色衣裳公子不准让别人知晓。这件事办得给你赏钱办得不了便拧烂你嘴。
椴儿忙不迭应了拿着帕子便去找吴其芳趁人不备将东西塞吴其芳手中道一句:“我家姑娘给公子公子若有有意便这院子侧门处一等。
吴其芳一看见是一块红鲛绡帕子暗香浮动里头包一滑腻腻金镯不由有些发愣待想再问几句一抬头却早已不见那送东西小丫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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