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的。再者说,她早逝的夫君还有秀才的功名,只怕这事情不好办了。”
孙文林道:“只要柯家能撤了状子,花多少银两咱们都不会计较的……再不成便让浩儿将那小寡妇娶进门平头正脸的做妻,孙家虽不是什么大户,可咱们爹爹好歹做过知县,在此地算得上有些名望,柯家总该满意了罢?外头人人都称你们‘梅杨柳柯’是‘四木家’,均是相好了多年的姻亲,还能有什么说不上话的?劳烦你让妹夫多走动走动,定能将浩儿的罪名开脱了。”
孙夫人想了一回道:“要不我跟老爷商量商量,咱们先送些银两到梅家,梅家的太太吴氏跟我还是有两三分的薄面,咱们央求她试试。”
孙文林忙不迭点头道:“甚好!我这就回家拿出些银两出来……”刚说到此处,便见丫鬟打起门帘,柳寿峰走了进来,他一见孙文林便皱眉道:“你怎的一大清早又来了?我都已应承你,此事必会相帮,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且回去罢,有了消息我派人告诉你便是。”
孙夫人见柳寿峰神色疲惫,面色不善,赶紧对自己兄弟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你且家去,我跟老爷商量过了,便派人给你送信过去。”孙文林不好再留,只得告辞。
柳寿峰闭目便躺到了藤椅上,孙夫人忙命厨房炖滋补的汤品,又亲手奉上一杯清茶放在柳寿峰手边,挪了个绣墩子上前,一边给柳寿峰捶腿一边低声道:“老爷昨晚跟着梅大人去了,是不是忙了一夜都没睡?快些将衣裳除了躺床上歇歇罢。”
柳寿峰仍沉着脸躺在藤椅上,孙夫人看了不由有些心惊,但仍轻声试探道:“梅大人是否亲自审问此案?我那侄儿……”
话音未落,便瞧见柳寿峰猛地将眼睁开,冷笑道:“你侄儿?你还有脸面提你那侄儿?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下流货色,你竟还要把五丫头许配给他!我原就说他游手好闲,你偏生说他已经改了,又要上进去考功名,若不是闹了这样一出,我要是点头应了这门亲,岂不是耽误了婉丫头的一生?孙氏,你一向贤惠,莫非我原先看错了你了?就算婉丫头不是你亲生的,你也不该往火坑里头推她!”
孙夫人听了眼泪便流了下来,哭道:“天地良心,老爷,你若这么说,我便没有立足之地了!我原一直瞧着我那侄儿是个好孩子,在我跟前乖巧又懂事。且我娘家又是个家底丰厚殷实的,家中又只有浩哥儿一个儿子,婉丫头嫁过去必然锦衣玉食,出门也有大奶奶的阔气。而且我娘家看在我的面子上也必不会亏待了她……我只盼着婉丫头能找一门好亲事,这才跟我娘家提起来的,又怕人家嫌婉丫头名声不好不肯要她,费心费力的说了婉丫头许多好处……老爷若是这般想我,不如那个刀子将我胸膛剖开,看看我的这颗真心!”说着抽泣起来,用帕子不断拭泪。
柳寿峰听孙氏这般一说,面色稍缓,坐起身道:“看来你也是被那个下流种子骗了。你可知道他调戏婉丫头,还私赠玩器的事?”
孙夫人一听顿是一愣。柳寿峰一见她神色便知她不知情,面色又缓了两分,声音柔下来道:“总之,你那侄儿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以后咱们家也尽量别让他来了,即便是来了也需在外院,不准进到内眷们住的地方去!他虽犯了淫罪,也不是什么要命的罪过,眼下梅大人正因杨、柯二人通奸杀死他爱女之事震怒,一时还管不到你侄儿头上,至多将他关起来打上几板子治治也有好处。回头让你娘家使些银子给行刑的狱卒,否则几十板子打下来,就算不打死,也去了半条命了。”
柳寿峰说一句,孙夫人便应一句。柳寿峰又道:“婉丫头的婚事先不用急,她年纪还小呢,若是有合适的人家先替妍玉和姝玉瞧着罢。”说完便站起身往外走,口中道:“让人端点清淡的吃食送到书房,不要荤腥油腻之物。”
孙夫人赶紧跟上前,亲自打起帘子送柳寿峰走了,心里却暗暗恨道:“婉玉那小丫头片子不知用什么手段在老爷耳边吹风!我侄儿调戏她、私赠她东西的事为何不跟我禀明?反倒背地里下黑手跟老爷告状,这岂不是明摆着让我在老爷面前没脸!”她从房门里出来,回了宴息,坐在炕上又想道:“那小货的娘亲便是个可恶的,原先便常在老爷跟前给我上眼药,自她进了府,老爷就鲜少在我房中歇过,幸而她命短死了,却偏生留个小的,一样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孙夫人越想越生气,忽门帘子一掀,妍玉走了进来,她见孙夫人拧着眉沉着脸,便上前抱住胳膊道:“娘亲怎的不痛快了?说出来让我听听,是因为哪个奴才?女儿替你打他骂他。”
孙夫人冷笑道:“还能因为谁呢?真是个甩不开的狗皮膏药,天下竟有这样的母女!”
妍玉用扇子掩着口笑道:“娘亲既这么说,那八成是因为婉玉那小货了。我倒有一桩新闻,说给娘亲听听。”说完将身子向前凑了凑,低声道:“昨天菊姐姐跟姝玉坐在一处悄悄说话儿,我偷偷上前听了几句……乖乖,不听不知道,原来姝玉那小妮子思春了,竟惦恋着杨家那书呆子!又因那书呆子跟婉玉走得近了,惹得姝玉不痛快,气得直抹眼泪儿呢。姝玉如今也恨着婉玉,骂她是个藏了奸的。”
柳夫人唬了一跳,瞪着眼道:“这是真的?可切莫往外浑说,闹出去岂不是也连累了你的名声!”
妍玉哼一声道:“是婉玉那小蹄子自己没脸!又赠瑞哥哥帕子,又跟杨家书呆子走得近,一点都不知道避讳。在杨家住着的时候,还跟昊哥哥传出风言风语了,下人们都说昊哥哥看上了婉玉,要娶她进门当填房呢!我听菊姐姐说,她因看不惯婉玉的做派便提点了她两句,没想到反而让晟哥儿和达哥哥抢白了一顿,将她都气得哭了。呸!真真儿是个狐媚子,跟她娘亲一个德行,跟这样不知羞的人做了姐妹,真是上辈子没积德了!”
孙夫人道:“你说得可当真?”
妍玉摇着扇子道:“千真万确,这样的事怎能胡说呢!”
孙夫人听罢冷笑几声道:“好,好!我正愁没法治她,倒是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了。”说完便吩咐个小丫头道:“去把五姑娘叫来,我有话问她。”
婉玉正跟怡人做针线,听说孙夫人叫她,心里不由一沉,与怡人对望了一眼,又问那小丫头道:“太太找我何事?是单叫我一个人过去,还是两个姐姐也都过去了?”
那小丫头道:“不知太太有什么事,只叫了姑娘一个人。”
怡人低声道:“这才刚回家,就找人火急火燎的叫姑娘过去,怕不是什么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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