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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郎]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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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两端(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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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城璧不说话,萧十一郎也不再多问。     他只是摸了摸胸口,发现原来的酒壶不见了,更甚者因连城璧的洁癖,导致那满茶铺的酒,他都忘记搬了。     一瞬之后,他的心情有些失落。     他忽然想起连城璧什么都还没吃,便开口问道:“你饿不饿?”     如今是冬天,又是野外,根本没有野果野菜。而连城璧几乎是一整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自然是饿了。     连城璧靠着门槛,闭眸皱眉。他说:“我很累,让我睡一会。”     他的语气一直很淡,此刻覆了一丝倦怠。     萧十一郎转眸静静瞧着他的容颜,比之他清醒之时愈发安静温和的睡颜,渐渐便有些痴了。     室外山雨飘摇,朦胧悚然。     室内一盆炭火,满世安宁。     人生处处充满了意外,于是他认识无瑕公子,也是一个意外。     意外啊……     倒是格外有意思的两个字。     他咀嚼着这两字,便微微一笑。他的长相很是平常,然概因他的笑,陡增三分出色。     连城璧。     他念着的这三个字,不是无瑕公子。     无瑕公子是高高在上,是不可亵渎。而今静静躺在他身边入睡的,只是连城璧。     萧十一郎笑了片刻,嘴角笑意又快速消失。     ——连城璧,坐拥姑苏无垢山庄,更有天下第一美人为妻。     他只需随意招招手,天下有识之士追趋。     又该怎么办呢?     萧十一郎往火盆中添了快炭火。这是他早先备好的,想着应该会在此地停留几日。果然是要停留几日了。     火盆又热了些许,对面贵公子眉目之间疲惫愈甚。     ……没有头绪。     萧十一郎看了良久,又回到方才的想法。他什么都想不到,却是莫名想到了四字:相忘天涯。     那么……天涯远不远呢?     雨终于停的时候,天亮了。     云层层散开,露出久违的阳光。福建的冬日其实阳光充足,像昨夜一样的暴雨,鲜少瞧见。     寒风从门缝中呼啸而过,冻得萧十一郎一个激灵,豁然睁开眼。     他已有许久未曾睡得那般沉了。     来不及追究沉睡的原由,不远处那俊秀的身影便映入眼中。     连城璧已站起了身。     他迎着阳光,背对萧十一郎,负手静立。冬日阳光为他整个人铎上一层恍若天神一般的色彩,出乎意料的暖。却又因寒风萧瑟,热度几乎荡然无存。     萧十一郎愣愣瞧着,说不出一句话。     面前的人还穿着昨夜他给的衣裳,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纵然只是随意的衣服,无论面料抑或做工都无法与他原先的媲美,连城璧却一样能穿出惯穿的一袭青衫那般,无与伦比的优雅从容感。     萧十一郎忽然笑了起来。     他的黑眸很亮。可此时,就像蒙了层灰一样黯淡无光,笑容更是说不出的失落悲怆。     因为他已知道。     昨夜与他谈笑的那个人……不在了。     天涯远不远?     不远!     人已在天涯,天涯又怎么会远?【取自《天涯.明月.刀》】     雨过天晴,无瑕公子自然也应该恢复无瑕之姿。     他轻笑一声,可有可无说了一句:“多谢。”     他昨日没有道谢,是因为他心情不好,难得不想道谢。可今日他恢复了,便必须道谢。     无瑕公子,必然是有礼貌的。     萧十一郎点头。     不语。     连城璧也无所谓,又道了一句:“萧兄可知江湖上谁又能解‘寸断’?”     这是连城璧第一次唤萧十一郎,用的还是“兄”这一称呼。     萧十一郎此刻心境,却是平静无波。     他思索半晌,只道:“‘寸断’之毒虽然杀不了人,却能废人武功。我所知道能解毒之人,却不超过三个。”     连城璧点点头:“我也知晓三人。”     萧十一郎说:“恰好我正要去找其中一人的麻烦。”     连城璧顿了顿,漫不经心道:“麻烦萧兄了,这多不好意思。”     他虽然这么说,眸中却是志在必得的桀骜。     萧十一郎敛眸,低低笑了起来:“反正整个无垢山庄的酒都是我的了,陪你多走几步路,也不亏。”     连城璧转头去看他,目光温和,却是半晌不语。     夜色凄迷。     萧十一郎与连城璧走了近一日,终于在日落西山后到了目的地。     墓地。     这石墓看来更有些鬼气森森的,诡秘可怖,其实也不过如此。只是这世上总有太多人怕鬼,殊不知其实人心,比鬼更要可怕。     至少,鬼不会背地里捅自己伙伴一刀。     墓室里虽然有灯,却没有点起。他推开墓室之门,微弱光线可见,面前只横着孤零零的一副棺材。     别无他人。     萧十一郎一脚踏入黑暗,连城璧皱皱眉,也跟着走入。但下一瞬,萧十一郎便如法炮制当日点火之姿,点亮墓室之中唯一的那盏煤油灯。     不知为何,甚至连灯的颜色都是绿色,宛若鬼火一般诡谲秘然。时不时还有风从细缝里漏进来,发出呜咽一般的惨叫。     萧十一郎看了看连城璧。     他面色坦然,没有丝毫的厌恶抑或骇然,萧十一郎便想,连城璧大抵也是狂妄之人。     棺材陡然大开。连城璧瞧过去时,便见一名大布青袍的枯瘦老者定定坐在棺材里。他目光如炬,闪电般向连城璧射去。     但也许不是。他盯着的,只是连城璧身边的萧十一郎。     因为下一刻,连城璧便听得他喃喃说了四字:“萧十一郎。”     黑暗里,甚至看不清身边人的表情。连城璧听得萧十一郎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异常散漫的错觉:“是我。”     飞大夫眉头皱了起来:“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     萧十一郎恍若未闻。     他只是摸了摸刀柄,目光柔和:“公孙大夫,我们打个赌吧。”     飞大夫,复姓公孙。只是这姓,如今鲜少有人知道了。他飞快摇头:“我又不是傻子,不赌。”     萧十一郎道:“可我收了人家的钱,必须要和你赌。”     飞大夫嗤嗤笑起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虽然错了,但最大的错,却不在我。”     萧十一郎奇道:“你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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