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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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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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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沿着他健美的腹肌淌下,像一只充满野性却又温柔的豹子。     决明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热水令张岷放松了不少,先前神经兮兮的紧张感已消退,终于镇定下来了,他侧头看着决明,想说点什么。     决明道:“爸,我也爱你。”     张岷想招手让他过来一起洗,却想到时间紧迫,忙道:“宝贝,东西收拾好了吗。”     决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走出浴室。     “生意怎么样。”决明问。     张岷叹了口气,答:“挺好,咱们从北面的高速公路出省,去别的城市,找上次请吃过饭的那个王大哥,开车两天能到。”     决明又问:“这里呢。”     张岷穿好衣服,换了条西裤,衬衣,匆忙出来,说:“顾不上了。”     决明:“公司呢。”     张岷静了片刻,而后道:“没法再开张,咱们离开以后,明天再给他们打电话,走。”     张岷取过旅行包,反手挎在肩后,一手开门,另一手牵着他的养子,在门口一停,那滩血迹仍在,已变得干涸粘稠。     “别看,宝贝。”张岷小声说,继而右手揽过决明肩膀,手掌捂在他的眉前,半抱着他走出楼道。     决明也不挣扎,踉踉跄跄地跟着张岷走,进了电梯,下地下车库,张岷一路把决明带上车,深吸一口气,把副驾驶座的车窗设成深茶色,让决明系上安全带,取来毯子给他盖上。     “你睡会儿,到时候爸叫你。”张岷道。     决明点了点头,像只蜷在毯子里的猫:“油够么?”     张岷倒车朝后看,片刻后侧过身,决明自觉地凑过来点,二人接了个悠远绵长的吻。     决明伸出双手抱着张岷的脖子,颇有点依恋的意味,张岷喘着气道:“待会,出市就好了。”说着用力揉了揉决明的额头,发动轿车,驰出公寓大厦。     F市就如遭到一场世界末日的浩劫清洗,街边昏黄的路灯亮着,满街乱飞的报纸,空弃的车辆便这么扔在马路边,广告牌的灯箱一闪一闪。     张岷开车沿路经过荒芜的市区,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从高速进市区时还没有这种景象,只是短短一夜间,整个F市公园,街道竟是空空荡荡。     马路上游荡过一个人。     张岷猛打方向盘,刹车发出刺耳的尖锐声响,然而终究转弯不及,砰一声巨响,将横过马路的那人铲得直飞起来。     决明马上睁开双眼,醒了。     张岷道:“没事……我下车去看看。”说着解开安全带,却被决明一只手拉住衣袖。     只见马路上不远处那具被撞翻的“尸体”又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张岷喘息着系上安全带,绕开活死人,继续开车一路前行。     汽车开过封锁线,警察示意张岷摇下车窗,打着手电筒朝车里张望,照上决明清秀的脸。     “受伤了么?”警察问道:“被抓伤和咬伤到隔壁的医务所去包扎。”     “没有。”张岷忍不住一阵胆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狂犬病峰潮。”警察道:“你没听广播?”     张岷摇了摇头,他和决明脸色如常,不像染病的人。     警察问:“你呢,身份证拿出来看看,做什么的?家在哪里?”     张岷道:“他是我儿子,养子,我是他监护人。”     一名女警过来,招手道:“我看看你的眼睛。”     决明瞳孔不太适应光线,微微收缩,警察评价道:“很漂亮的小子,你妈妈呢?怎么不吭声?身体不舒服?叫什么名字?”说着对照身份证。     张岷道:“宝贝?告诉叔叔你的名字。”     “决明。”他开口道。     张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孩不爱开口,他妈妈……”     决明忽然道:“我没有妈。”     张岷十分尴尬,警察却理解地点头,打了个手势,放行。     活人终于渐渐地多了起来,张岷的呼吸仍有点发抖,出高速的路上排起车队的长龙。前后左右都有车了,不少车主时不时还摇下车窗怒骂。     张岷终于松了口气。     还有两百米就是高速的收费站,四台刺眼的白炽灯将路口照得犹如白昼。远处传来争吵声,以及喇叭的广播:     “各位市民请耐心等候,经过关口时需要接受扫描与检查……”     看样子一时半会出不去了,四处都是武警,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张岷连着开了近十五小时的车,实在撑不住,侧头道:“宝贝。”     决明凑在车窗前朝外看,被叫了声,回头迷惑地看着张岷。     张岷道:“你再睡一会,听话。”     决明摇了摇头,张岷顺着他的目光朝外望,说:“爸休息一会,待会前面的车走了你喊我。”     决明点头,张岷脱下外套盖在自己身前,斜依在驾驶座上,闭上眼。     决明朝窗外张望,漆黑的天幕中闪电此起彼伏,在高速路口下,旷野的尽头将天地连在一起。     他们的车隔壁停着另一辆吉普车,堪堪错开些许,决明坐的位置正对着吉普车的后座侧窗。     那里坐了个女人,转头笑着看决明。     决明一只手按在车窗上,雨又下了起来,晶莹的雨水顺着玻璃淌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吉普车窗后的女人不见了。     紧接着一股鲜血泼在车窗上,凄厉至极的尖叫传出,一只手抓上车窗,抓出一个血手印。     张岷被猛然惊醒,外面传来警察的大喊。     “怎么回事!”     “把车门打开——!”     “里面的人把手放在头上,走下车来——!”     决明探头张望,只见吉普车驾驶座被拉开,几名警察把车主按在地上,车主不住挣扎,乱叫乱咬,一名警察被咬着手臂,痛得忍不住大叫。     父子二人静静看着这一幕。     警察们将那咬人的车主拖走,血水被淌下车来,被雨水冲刷进路边。先前朝决明微笑的那女人半个尸体悬下车,被牙齿咬得面目全非。     决明说:“肖老师。”     张岷:“……”     死者是决明学校里的老师,决明朝她挥了挥手,张岷道:“别朝外看,走了,宝贝。”     堵塞的车队又动了起来,决明眼光涣散地看着灯光流转的队伍。     终于轮到他们过关,二人被带到一间亮着灯光的小屋里,坐着数名医生。     “去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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