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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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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菊花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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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菊花     人们经常都是这样,越是熟悉的人,越是熟悉的脸庞,越是容易对他们的相貌视若无睹。眉毛什么样,眼睛什么样,嘴唇什么样,下巴什么样。乍提起来只觉得,啊,很熟啊。可是要细说说,却觉得十分茫然,描述不出来。     然后某一天忽然间一抬头的时候,看见这个人,终于有个瞬间不是先想起他的名字,他的身份,他不是做为一个符号一样,令人熟视无睹。     小冬觉得自己好象是第一次看清楚秦烈长什么样子。     秦烈笑着问她:“你这是从哪儿来?”     小冬有些恍惚,秦烈又问了一次,她才回过神来:“啊……四公主下了贴子,请我们吃蟹赏菊花,我提早回来了。”     “四公主府上的菊花有什么好看的?落霞池畔的菊花开得才好呢,我陪你一块儿去那儿瞧瞧?”     小冬犹豫了下,不知道为什么犹豫。     换作平时她应该一口就答应下来。     “人一定很多……”     “去吧,再下一场霜,菊花也该谢了,现在不去,今年就看不着了。”     他的声音温和,目光诚挚,小冬终于点了点头:“好。”     秦烈笑了,秋高气爽的天气里,艳阳照得他的脸象会发光一样。     人果然很多,但花还是开得很好,菊花开在秋日里,这本是一个清冷的季节,可是这些各式各色的菊花却硬是在清霜里开出一地繁华来。那种灿烂的金黄,华美的深紫,层层叠叠的叶子铺成一片墨绿的底色,大片大片绚烂的花在这上头绽放。     人越来越多,车过不去了。     小冬下了车,秦烈走在她身旁,护着她朝前去。     路两旁有搭起的花台,上头是各家的名品菊花。     “你瞧,这绿色的牡丹菊,果然很象牡丹。”     小冬探头看了一眼:“菊花就是菊花嘛,为什么偏要学牡丹的样子?”     秦烈笑着说:“好看就成,不用计较太多。咦,前面那是墨菊,走走,去看看。”     赏菊的人虽多,可是有秦烈在旁边开道保护,小冬顺顺当当的就站到了花前头。     这墨菊颜色沉紫如墨,小冬记起安王有件袍子就是这个颜色,然后马上又想起“人淡如菊”这个词儿来,忍不住想笑。     秦烈问:“嗯?你笑什么?”     小冬的心情终于好起来,可是自己在偷偷YY老爹的姿色,这可不能和秦烈分享。     “没什么。我们去那边儿看看。”     还有人家的菊花品种并不算名贵,却胜在独具匠心,有一家端出来的就是悬崖菊,花从假山石上蜿蜒悬垂,仿佛一道花的瀑布,风吹来花叶轻轻颤抖着,这瀑布仿佛是流淌的,有生命的,垂彩流香,欢悦地流淌向远处。     “喜欢么?”     “嗯。”     “那我给你揪一朵?”他一边说一边往上撸袖子。     小冬连接拉住他,人家可不是白把花放这儿的,旁边可有人看着呢。真被逮住了,那可太丢人了。     秦烈在那个看花的刀子一样的目光中把袖子又放下来,讪讪地笑着:“那……回来给你买两盆。”     小冬笑着摇头:“不要了,家里也有许多。”     “咦?那可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不都是菊花。     秦烈一本正经地说:“你难道没听过,家花没有野花香嘛。”     这玩笑本来没什么,秦烈经常同她说笑话,但是今天小冬偏偏对这句话很敏感。秦烈说了这话,小冬没有笑也没有说话,静静站了片刻,又朝前走。     秦烈有点忐忑,忙跟了上去。     刚才那话不妥。     但是……小冬不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啊。     走出一段,小冬才轻声说:“对不住,我今天心情不是太好,不是冲着你。”     秦烈虚心赔罪:“我也冒撞了,总把你当小孩子,其实……”     其实她早不是小孩子了。     只是以前她年纪还小,许多烦恼还不会找上她。     “是不是,今天出了什么事?”     今天出了什么事吗?也没有。没人得罪她,也没发生什么事。一切都很平常,只是她的视角变的不同了。     “今天赏花会只见着四公主,没见到驸马,也没人提起他,反正京城无人不知四公主的驸马有多么老实,身边的通房侍妾早遣得一干二净,身边一个丫鬟也近不得。六公主也去了,我还看到罗渭,整个人没有一点精神,好象抽去了脊骨。回来的时候,路过沈芳姐姐家,去认了个门,沈芳姐姐可算得贤惠周全,可是……她的丫鬟还有了身孕。我只是在想,四公主她们靠着公主的身份辖制丈夫,沈芳姐姐没有公主身份,所以必须得贤惠——可是夫妻之间,难道非得在中间夹上几个人不可吗?就不能两个人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小冬只要一想将来自己嫁的男人,还会和旁的女人那个那个,这个这个,OOXX兼XXOO,顿时感觉浑身发毛。这年头可没有套套那种东西,就是有——心理上的这种厌恶,她这辈子估计都克服不了,想起来就觉得胃里难受想吐。     也许是她太理想主义,穿越女不能改变整个时代,只能改变自己去适应这个时代。她觉得自己已经渐渐融入了这里,变成了这里一分子。可是别的事都行,唯独这件事不行。     在现代,女人们说,牙刷与男人不能与人共用。     小冬也十分无奈,可能现代的一切她都能抛却,唯独这句话怎么也忘不掉。     秦烈吁了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过,小冬居然也会为这种事困惑烦恼了。     她果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秦烈也用一种全新眼光打量身边的人。小冬戴着一顶串珠垂纱帷帽,身形窕窈,举止娴雅,声音柔和中透着清脆。     再过一年半载她也就到了及笈之年——     秦烈犹记得初见她时的情形,一张小脸还没有巴掌大,雪白粉嫩,眼睛水汪汪的黑白分明,又乖巧又聪明,活象一个大娃娃。     “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过的吧。可也有的人不是如此,我爹娘就是一心一意的。”     啊,对。     小冬一时倒忘了,秦烈的爹娘就是例外。     他娘不用说了,他爹却是难得一见的痴情专情,扛着来自长辈,亲族,还有各种林林总总的压力,硬是将秦烈的娘娶进了门。而且恩爱和美,虽然后来他撒手一走留下苦命的娘俩在人世艰难挣扎,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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