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九年八月初三,皇十子胤誐乾清宫拜别康熙后便出午门,经德胜门出京。
没有想象中的豪华繁杂的仪仗,没有文武百官送行,也没有老百姓夹道欢送,连八阿哥和九阿哥都没出现。整个队伍也就稀稀拉拉二十几个人,但身着石青色五爪正面金龙四团龙褂的老十却神采奕奕的骑着他心爱的海青马,一脸的骄傲,仿佛他是身经百战的常胜将军,身后是士气高昂的千军万马。
我率领府里一干人等热闹而隆重地与老十在二门处话别后,便赶紧换了着装,带着乌雅跳上马车在勒孟的带领下急奔德胜门。结果发现北京的居民,至少德胜门处的人群进茶馆的进茶馆,遛鸟的遛鸟,闲逛的继续闲逛,讨价还价的继续争取自己的最大利益,与平时没什么两样。难道北京人见惯了大场面,对老十率队出京压根就不感冒?但中国人不都是爱看热闹吗?我不仅怀疑自己是否来错了地方。还好,在我忍不住想指使勒孟找地方打探时,乌雅发现了老十。
我撩起马车窗帘,看着老十远远驶来,有些不可置信。这阵势哪象代天子劳军啊,仿佛老十只是去京郊遛马似的。我对康熙有些失望,怎么也得多给老十派几个人呀,我没看成热闹事小,他这样的安排真不知是想让边疆的将士斗志昂扬呢还是想让他们军心涣散。
在保贵的提醒下,目不斜视的老十终于看到了马车上的我。老十咧了咧嘴角,扬起手中的马鞭,对我挥了挥。此时阳光正斜洒在他的脸上,为他的笑脸更增添了一丝灿烂。
受老十的感染,我也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是啊,管他冷清不冷清,重视不重视,关键是老十离自己的梦想总算近了一步,虽然只是很小的一步。
老十经过马车时,稍微顿了顿,侧脸说了句话,但我没学过唇语,知道猜不出来,便懒得浪费脑细胞,只顾乐呵呵的朝他挥手,老十脸上笑意更浓,大呼一声"驾",双腿一蹬马肚,便将我远远的甩在脑后,留给我一个英姿飒爽的背影。
“主子,回回神,十爷都走远了,您还在看呀。”乌雅见我一直怔怔的看着远方,不由打趣我。
我转过脸,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吩咐打道回府。
乌雅吐了吐舌头,正准备给车夫传话,却听勒孟在外说道:“主子,那边好象是九爷的马车,是否去打个招呼?”
虽然我一直想劝说老十疏远九阿哥,而且自己也刻意与他们保持距离,但此时听见九阿哥也在一旁目送老十,心里仍觉得暖洋洋的,“是应该去请安的。”我点头说道,在乌雅的帮助下下了马车,向九阿哥的坐驾走去。
九阿哥也得了信。我刚走近。他便下了马车。“哈哈。我说十弟怎么老往那边瞅呢。敢情是十弟妹啊。”
我忙给他见了礼。也不掩饰。笑道:“九哥见笑了。原来九哥也来了。我们爷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呢。”
“得了。他光顾着看弟妹了。哪有余光来瞧他九哥。”九阿哥开玩笑地释放出醋意。
我但笑不语。觉得这个九阿哥也不怎么讨人厌。
“八哥领了差事。所以不能从衙门跑来。反正我闲来无事。就顺便过来看看。谁知白跑一趟。”九阿哥摸了摸鼻子。笑了笑。“十弟此去可能要几个月工夫才能回来。你没事多到我府上走动走动。你九嫂也闲着没事。巴不得你去找她。”
你老婆还没事?怕光等你那些小妾给她请安就得花去她半天时间。我抿着嘴微微笑着。“是。少不得麻烦九嫂。”
九阿哥点点头,见也找不出其他话来,便借口事务繁忙,与我道别,全然忘了他开始说自己闲来无事,看来这个九阿哥的交际水平也不怎么样。
九阿哥坐在宽敞的马车内,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品着,一脸的肃穆,为刚出行的老十捏着一把汗:这次兵部未派一人随行,十弟身边全是自己府里的侍卫,其中还有几个是他福晋从蒙古带来的。十弟头一次办差,身边一个得力的人也没有,本想给他推荐一个,又怕犯了忌讳。九阿哥的脸越来越阴,认为自己的皇阿玛为了太子全然不顾十弟,可能心里还期盼着十弟被兵油子弄得灰头土脸的回来。九阿哥这么一想,不敢埋怨康熙,却在帐本上又给太子添上了一笔。
“九爷,您是先去哪儿歇歇脚?”九阿哥的贴身太监李金在车外小声请示道。
九阿哥想了想,觉得还是去找八哥比较好,虽然自己不喜欢大阿哥,但眼前似乎也只有大阿哥在军中有点势力,还是和八哥商量商量,要不要找大阿哥帮帮忙,“去吏部,”刚说完,九阿哥就觉得有些不妥,今天自己在德胜门送十弟,虽说正主儿没看见,但难保没有被皇阿玛和太子的眼线惦记着,这时候去找八哥,与敲锣打鼓的找大阿哥没什么两样,忙改道:“先回府。”
九阿哥前脚刚进书房,后脚就有人来禀告,说是九福晋病了。
九阿哥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豫,但面上却不显,“请了太医没?”
来人低头回道:“刚派人去请了。”
九阿哥心想,医生还没诊断呢,就跑过来禀告什么,难道伤风头疼都要爷一一问候?不高兴的抬头看了看,发现来的人是栋鄂氏身边的大丫鬟秋菊,“你怎么不在福晋身边伺候着,这些小事吩咐其他人来不就行了,等太医来,爷呆会儿和太医一起过去。”
秋菊红着脸,咬了咬嘴唇,低身道了个“诺“,身子却没挪动半分。
“还有什么事?”九阿哥本来心里就有事,见秋菊这模样,更加不耐烦了。
秋菊想了想,硬着头皮道:“福晋本来都好好的,但刘氏不知对福晋说了些什么,她走后,福晋就气晕过去了。”
九阿哥一听,阴森森道:“主子的事,轮得到你来嚼舌头?要不看福晋正病着,早把你拖出去打死了事。扣这个月的月钱,出门自己去领十板子。”
秋菊一听,吓白了脸,不敢再言语,忙低身退下。
九阿哥来回踱了两步,刘氏是如今最得宠的,女人嘛,持宠而娇是常有的事情,不过栋鄂氏这么容易就被气晕,却实在让人意外。但转眼一想,栋鄂氏一点魄力都没有,一个家都管不好,也只能怪她自己。要不是生意上要依仗她娘家,自己才懒得去看她呢。
九阿哥强词夺理的帮自己开脱后,便静下心来,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半响,方吩咐道:“李金,差人给八爷知会一声,说爷得了一坛好酒,请他晚上过府来品酒。”
吩咐完后,九阿哥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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