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淡等得满腹怨气,心中道:这个孙鹤年是中什么邪了,如此大架子。我最近好象没惹他吧。若不是我这段时间天天跟着冯镇打拳,身体越来越好。走了这么长路,又到你这里罚站,非站晕过去不可。
可表面上,他还是在脸上挂着一丝恬淡的笑容。
眼见着太阳一点点升起 日上中天,已经是晌午了。一直等在外面的孙中不忍心看到孙淡就这么呆站着,蹑手蹑脚走过去在孙鹤年耳朵边道:“二老爷,该吃中午饭了。”
“好,我这就去。”孙鹤年将手中的书扔到一边,站起身来就朝门口走去,等走到孙淡身边,这才像突然现他一样,停了下来:“孙淡你来了,可是为李梅亭一事?” “正是。”孙淡拱手道:“李先生曾是我孙家族学的老师,这次坏了事,还请二老爷想想办法。”这个孙鹤年明明是明知故问嘛,比我还能装。
“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户部郎中,能有什么办法。”孙鹤年淡漠地说:“通天的案子,就算是辅大人也插不进手。倒是孙淡你可知道错在什么地方?”
“我错了,”孙淡有些愕然:“孙淡的恩师出了事,做学生的自然要尽力施与援手,孙淡所作所为无愧于心。
“放肆。”孙鹤年一声厉喝:“如此大案,别人避之惟恐不及,你却将脑袋凑过去就着人家砍。锦衣卫是什么地方,没天子和太后的旨意他们会来抓人吗?孙淡你是李梅亭的学生,更是我孙家子弟。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家族利益,怎可率性而为,惹祸上身?你出事不要紧。牵涉到孙家就不应该。”
孙淡心中大为恼火。鼻子里不为人知地哼了一声,闭着嘴也不说话。
又教了孙淡几句,孙鹤年运才缓和下语气:“孙淡,你是我孙家最优秀的子弟之一,还有一年就是秋闱。我孙家对你寄托了很大期望,你不应该让我们失望的。好好读书备考,这些闲事还是少管为好。”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柔和一笑:“孙淡你吃饭没有,要不,一?”
孙淡强压下胸口的怒火,道:“多谢二老爷,孙淡来之前吃过了。”
“那好,你在院子里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若在外面住不惯就搬过来。还是那句话。安心读书,什么也不要管。”
“是,多谢二老爷责罚,孙淡每日在国子监读书,住的地方离那里也近,就不搬过来了。”
“如此也好,由得你,记得经常回来。”孙鹤年点点头。
满腹怨气地从孙府出来,孙淡气得几乎要骂娘。
他已经完全明白过来,在孙家心目中,或者说在杨廷和一系文官眼睛里,李梅亭不过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人物,他是死是活根本就不重要。若插手去管,反给自己惹出一身麻烦。
如今,也只有孙淡一个人在为李先生奔走。
一想到这里,孙淡难过之余,又一阵负气:孙鹤年是一个只重利益。没有任何私人感情的人,看样子他是不会去救李先生的了。人情凉薄至此,真叫人郁闷。
老子真想不管了。
正在院门口生闷,却见一顶蓝呢大轿子从远处走来,看架势来头不
孙淡不想惹麻烦,忙避到一边。正准备离开,那顶轿子却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一个人从上面走下来。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原来是孙小兄弟,听说你到北京了,怎各不来看我?”
孙淡抬头看去,正是杨慎,忙拱手道:“见过杨学士。”
“什么杨学士,你不愿做我学生,我们就平辈论交吧。听说你没住在孙府。”杨慎一把抓住孙淡的手。道:“我今天到孙府来想找鹤年兄谈点事情,既然遇到你了。你且不要走,同我一起去见鹤年,等下我们再详谈。我手头还有几本戏词没写完,你帮我看看。”
孙淡当然不肯再去见孙鹤年那张没有正常人感情的脸,便强笑道:“杨学士的戏文自然写得极好。不过孙淡这两天为李先生的事忧心上火。正急着去走门路,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他心中一亮,杨慎是翰林院学士,日常担任着皇帝秘书的工作。他父亲又是当朝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他能帮忙,李梅亭就有救了。所以,孙淡才故意说出这段话来。
听孙淡这么说,杨慎如何不知道孙淡在想什么。他本是个君子,为人开朗豪爽,苦笑着对孙淡道:“孙小兄弟,不是杨慎我不肯帮忙。我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天子了。就算想说情也见不着人。再说,这案子是太后钦定的,没有人能在太后那里说上话。你今天来走我的门路,说明你还记得我这个朋友。不过,我真是没办法呀?”
“如果这样”孙淡听说连杨慎都没有法子,心中一沉。
杨慎见孙淡一脸失望,道:“我不能见太后,别的人可以见呀,比如武定侯。要不这样。我写封信给你,你带着信去见武定侯,看他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忙。就算救不出梅亭兄,好歹也要让他在里面少吃点苦。”
“武定侯郭勋?”孙淡眼睛大亮。这可是个强力人物啊!
“对,就是他。他可是天天同太后呆在一起的,如果连他都没法子。走其他人的门路也不成。”杨慎也不厢旧,忙叫随同拿出文房四宝,也不挑地方六就那么年捧漆笺。一手提笔,悬空着一笔下下去,将那封短信写好,递给孙淡:“孙。小兄弟,我平日间同武定侯也不过是泛泛之交,也不知道他给不给我这个面子见你一次。碰碰运气吧。
“杨学士的面子,他肯定是会给的。”孙淡连声称谢。
这事正如杨慎所说,如果郭勋肯帮忙,就算不能把李先生从监狱里捞出去,至少也能保他平安。
孙淡这几天成天在国子监同几个,书办看文件,说京城政坛八卦,耳朵边听得最多的就是郭勋的名字。
这段时间郭勋可算是红透了半边天。
郭勋乃郭英后人,当朝第一勋贵。也没有在朝中做官。可他手握京城禁军三千营的军权,是京城卫戍司令,负责整个北京城的安全工作。如今,掌管锦衣卫的江彬又失了势。南北镇抚司群龙无,也都归其节制。
可以说,现在的郭勋咳嗽一声,整个北京的地面前要抖一抖。
若他肯插手,此事或有可为。
孙淡接过杨慎的信,心中略微安稳了一些。
实际上,杨慎的面子郭勋一点不给。或者说是郭府的家人一点都没有给杨慎面子。
等孙淡没来得及吃饭赶到武定侯府。将杨慎的信件递过去时,门房手一挥,满面不耐烦地说:“知道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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