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的对簪来说事儿。这是听说了我们私下议论她们妯娌俩的话了吧?难道我们夸奖行哥儿媳妇,是为着她送了我们八钱重的金簪子?不过是为着她的恭顺知礼、行事平和我们家里虽比不得长房有钱,也不差这一两几钱的金子”
另一位柳太太叹道:“前儿她送了我绿色料子,今日的料子多了一倍,却还是绿色的用心打听一下,真有这么难吗?”
“我看啊,她这是听到咱们的议论,心里急了,想拿钱收买咱们呢真是笑话,咱们柳家可是名门大户,我们妯娌几个虽然没有诰命,却也是体面人,哪里会为了这点钱就不顾脸面了?”
柳三太太一声冷笑:“她想要咱们说她的好话?先学学什么才是晚辈的礼数吧”
这番议论又再次传入了文娴耳朵里,她再次伏案痛哭:“我哪里有那个意思?婶娘们为何一再误会我?”
侍琴有些心虚,忙安抚她道:“奶奶别伤心了,其实她们心里早就改了主意,只不过是拉不下脸罢了。她们若不是好财的,为何会改变对九姑奶奶的态度?”
文娴哽咽:“你听她们说的那些话,是改了主意的模样么?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我叫你害惨了”
侍琴讪讪地缩了脖子,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言。门外的丫头们小心探头探脑地,见状都在暗中议论纷纷,阿碧听说后,冷笑不已,转身去小厨房熬了解酒茶,往书房送去了。
文娴这次送礼闹得有些大,她的丫头在光天化日之处四处送礼,各房的女眷事后又不曾隐瞒自己的看法,柳街上下都在流传着对柳东宁之妻不利的言论,文怡本就住在长房的宅子里,自然也听说了,不由觉得讷闷,以文娴素日行事的习惯,只会太过拘泥于礼数,又怎会在礼数上得罪长辈呢?
文怡派人暗地里打听了详情,自己又在与各房婶娘小姑来往时,旁敲侧击地试探过了,得出的结论却叫她哭笑不得。与柳东行商量过后,她便带上两样平阳风味的点心,往内院去看望文娴。
文娴两只眼睛肿得象核桃似的,好半日才粉饰好了,出来见人。文怡看在眼里,也不去戳她的痛处,只是笑道:“我家有个丫头最擅长做点心,特地教了她平阳的法子,做了些百果蜜糕与松仁鹅油卷,弟妹尝尝,比咱们自家做的如何?”
文娴哪里有心情尝点心?只是笑笑:“九妹妹有心……”忽然顿住,眼圈一红,改口道:“嫂嫂有心了……”
文怡没有露出丝毫异状,还笑道:“弟妹若尝着好,我就叫丫头多做一些,给几位婶娘也送些去,叫她们尝尝鲜。二婶可有爱吃的点心?我叫人也做一份?”
文娴无精打采地道:“我哪里知道这些?婆婆平日吃东西也是以京城风味为多……”
文怡皱皱眉:“弟妹别怪我多事,你既然做了人家的媳妇,平日多留心婆家人的喜好,时不时送些点心吃食什么的,哪怕不是自己亲手做的,也是一份心意,怎的连婆婆的喜好都没留心呢?”
文娴眼圈更红了:“婆婆如今见了我就没有好脸色,我再殷勤小心又如何?我也曾经下厨洗手做羹汤的,却被婆婆骂说失了体统,我哪里还敢再去呀?”
文怡哑然,遇到柳顾氏那样的婆婆,也怪不得文娴了,只得安抚道:“既如此就不必亲自下厨了,但偶尔投其所好,讨人喜欢还是不成问题的。从前姐姐在家时,不也曾讨过大伯祖母的喜欢?怎的如今到了婆家,反而不会了呢?”
她改了称呼,文娴也留意到了,说话的语气和缓许多:“这如何一样?我自小在祖母身边长大,心里清楚她的喜好,而且祖母就算不喜欢我送的东西,也不会骂我的……”
文怡道:“可你若是送了大伯祖母喜欢的东西,她一定会高兴吧?送礼可不就是这个规矩么?总要投其所好,不然就是送了金山银山,若遇上不喜欢的人,那也是白搭,是不是?”
文娴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九妹妹,你这是……想说什么?”
文怡叹了口气,只好说得明白些:“几位婶娘对你有怨言,不是为了你送的礼轻些重些,而是你没有事先打听她们的忌讳比如六婶娘,最讨厌绿色,你却偏偏送了她绿色料子,八婶娘家里人从不穿花衣裳,你却送了大花料子,三婶娘出身读书人家,最厌黄白之物,你的丫头却在她面前一再声明送的礼物有多珍贵……五姐姐,我怎么觉得你自打离了平阳之后,便越发糊涂起来?”
文娴如梦初醒,回头狠狠地瞪了侍琴一眼,喝令:“还不快去请四太太过来?我要向她打听清楚,各房婶娘们都喜欢些什么”
文怡有些无语:“你有求于长辈,就亲自上门去说请人来做什么?”
文娴道:“婆婆平日有事找四婶娘,都是让人请她来的。她也常常来我们家,这有什么不对?”
文怡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又不是你婆婆你身上有诰命么?你是长辈么?哪怕是平辈,也要讲究个长幼先后呢二弟妹,你这个样子,还真是愧对了顾家十几年的教养”
看着文娴呆若木鸡的模样,文怡也懒得再与她磨蹭下去,起身告辞走人了。她看在姐妹情份上,提点到这个地步,若文娴还是扶不起的阿斗,她也不必再费心了。
出了门,看着天上明晃晃的太阳,文怡心情一阵轻松。他们夫妻起程的日子已经定了,再过三天,便要前往期待已久的康南。。.。
更多到,地址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