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头!”
完了并不起身,扶着有些发晕的脑袋转过头来骨碌碌瞅着众人,意思是还有谁需要代劳的?
连家婆都撑不住,同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
大姨家离得近些,晚饭后一家人连夜赶回去了。二姨住了下来,她将小儿子送去同兵娃儿睡,自己说想和宝然妈说说体己话。宝然爸很自觉地找大舅通铺去了,妈妈和二姨一人一边搂着宝然躺下,这叫无聊而八卦的宝然同学还怎么睡得着啊!
二姨开始细细絮絮地诉说起她的不幸。
年轻时的二姨是村里有名的一枝花,高小毕业后被村委送到绵阳市里去学习,在那里认识了钢厂基建科科长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二姨夫。当时二姨夫对二姨百般的关心万分的体贴,放假休息时甚至追到了村里来,那时宝然妈也见到过的。
其实当时只有家婆的意见同别人不一样,她都不怎么看好二姨的这个追求者,觉得两人差别太大,不仅是身份,家境,还有性格,做事方式。可已经被感情迷昏了头的年轻男女又有什么道理好讲呢?于是他们勇敢地冲破了封建家长和落后思想的重重阻挠,幸福地走在了一起,还把二姨也调去了钢厂。
听到这里宝然妈疑惑地问:“我记得那时二姐跟姐夫过得很好啊?我走的时候,你们家老大已经快三岁了吧?”
“是啰!那几年过得还安逸,娃儿他爸在厂子里是积极分子,还提了干部,是个啥子革委会的主任。就是天天在厂里头开会啊学习啊运动啊,忙得脚不沾屋。公公婆婆孩子家务都甩手丢给我一个。到底忙些啥子,我都搞不懂!问他吧,就不耐烦,要我莫管闲事!”二姨说得好委屈。
运动?那几年里的骨干分子……
宝然妈就说:“那你得说说他呀,男人家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再怎么忙也不能一点不顾着家吧!”
谁知二姨反口说:“其实也怪不到他嘛!那个年头,谁不想要求进步些噻?他在厂子里受重视,我的脸上也有得光来!再说了,那时候家里的事情还都是我说了算!”
宝然妈一噎,只好说:“那不挺好的吗?两口子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二姨又开始委屈:“可是后来他又被人撤下来了!那一年幺儿也才四岁。只给他挂了个基建科的副职在厂里,说个话来也没得人听了!整天的闷在屋头喝酒,喝多了就骂人!骂我没得本事,一点都帮不到他!”
不错嘛!至少还给留了个副职……
“怎么能这样呢?那几年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说起来是他自己站错了队,怎么能怨得到你?再说现在不还有个副职吗?你多开导开导,都还年轻呢,踏实干几年就会好起来的,总这么抱怨着也不成事儿啊!”宝然妈很中肯地提着建议。
贤良的二姨又为丈夫说话了:“可是想想他生气也是有道理的,我这些年确实是啥子都没得帮上,娘家屋头都是农村的,也是说不上话。他自己累到起,男人家嘛又不得志,难免会脾气大些!”
……
好半天宝然妈才缓过这口气来,挫败地问:“那么二姐,你自家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啊?”
二姨兴奋了:“我晓得幺妹夫是上海人是吧?听说幺妹也是要跟到去上海了是吧?明天回家,请你们跟到屋头去耍两天。娃儿他爸和公公婆婆晓得我家幺妹是大城市来的,就不敢再拿我来说嘴了!他们再要挑嘴,就让幺妹夫去震吓两句,幺妹夫是读书人,关到讲得赢!”
、
……
不得不说,二姨这颗格外美丽的脑袋,大脑沟回也是格外的与众不同。
二姨还在追问:“幺妹!我这个主意好不好?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太晚了,咱们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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