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想想觉得有理,抱着宝然回了房间,从行李里面摸出两包白雪莲,想了想又加了两包。到妈妈床前看了看,给她握紧了被角,再把宝然的衣服整了整,鞋子系紧,这才抱了她开门出来。
服务员大姐等在门口,见他们出来,果真锁了房门,钥匙挂自己腰上说:“好了!这里有我你放宽心!赶早下去看看吧!”
说完转身上楼。
“等等!”爸爸叫住她,递出两包烟去。“不管成不成,都要多谢大姐。这是新疆特产,大姐别嫌弃,拿去尝尝!”
服务员大姐不接,笑着摆摆手:“你这个大兄弟硬是客套!我一个女人家抽的啥子烟嘛!哦,我晓得了,我身上有烟味儿是噻?那是帮人擀叶子烟染上的!你这个留着给那老鬼套套交情倒好些!”
说着也不等爸爸答话,又摆手笑笑就上去了,半路又回头悄声喊:“记到,那个胖头大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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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也没上去追,抱着宝然站在原地想了一下,便下楼去了。
下楼出了招待所,沿街向右走了没几步,爸爸便拐入了一条不宽的小巷子。他一路走走停停,显然是在辨认着方向位置。小巷子不很深,走没多大会儿,便看到路边墙上老大一个镶了白边的黑漆大字:茶。
再看茶馆,却是在这个大字的街对面,几根几乎未加任何削饰的粗壮圆木,撑起一片宽大的街檐。跨进高高的木门槛,“嗡”的一下,人声鼎沸,吆喝笑语,扑面而来。难怪外面街巷稍嫌冷清,似乎是这附近的闲散人等都聚到这儿来了。
屋里烟雾缭绕,灯光昏暗,看不清都有些什么样儿的人。只能觉得出堂口里宽大通畅,四壁空旷,满眼里都是竹木桌椅,茶客们吞云吐雾,茶倌穿花般来回其中。
父女两在门口正打量着,就有人上来招呼:“大哥喝茶噻!几位里边请!”
宝然爸看看他说:“小哥好,能不能找个清静点儿的地方我坐坐?”
小茶倌听出他的外乡口音,只稍打了个嗑愣便热情地说:“好喽好喽!您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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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茶倌带着他们绕过数张茶桌,过了一道小点的中门,来到里一进的小院里,这里也摆了十余张桌子,但都离得较远,中间还三三两两摆放了盆栽绿植之类的作简单间隔,人也不少,但相对外面来讲要清静许多。
小茶倌正待要把他们往门口不远处一张空桌上让,宝然爸已经迅速扫视了一圈,抱了宝然径直向西北角一个摆了盆水仙的高脚架走去。小茶倌一愣,继续热情地陪着笑,随后跟过来。
转过水仙,后面是普普通通一张茶桌,四周围着几张竹椅。这儿只有一位客人,正背靠着墙独坐一方,微眯了眼品着手中一盅盖碗茶。
宝然爸走过去停在他前面说:“大哥,在您这儿搭个桌儿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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